听丁秋楠提起结婚的事情,许大茂心里放松了一些。
以前他勾搭的那些小媳妇,也有在事后想要跟他结婚的,不过都被许大茂应付了过去,这方面他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在他看来,丁秋楠既然想和他结婚,那么就不会杀了他,脖子上的玻璃碎片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既然觉得没有生命危险,许大茂当然放松许多。
“秋楠,我当然愿意娶你,不过结婚是大事情,我们也得先通知我们的父母,然后再慢慢……”
许大茂拿出惯用的功夫,总之就是先拖延一段时间。
以前他在乡下勾搭就用的这一招,只要拖延一阵,他放完电影就能回四九城了,乡下人要在四九城里找他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基本上就可以混过去了。
就算丁秋楠不是乡下人,但只要能拖延一段时间,等丁秋楠情绪冷静了,自己再说两句好话,就有机会把丁秋楠再次拿下,说不定还可以把她发展成一个长期的外宅,以后隔三差五来这里……
许大茂心里还幻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美好生活呢,但丁秋楠却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许大茂!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知道你是轧钢厂董事娄净斋的女婿,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娄净斋,他们家会不会放过你?如果我去跟公安,跟保卫员告你强迫我,你觉得你要不要吃枪子?”
“结不结婚,一句话!”
“结结结结!一定结!秋楠你冷静一点!”
丁秋楠的强势态度再次镇住了许大茂,对女人他还可以花言巧语一番,但丁秋楠如果真被逼急了,不顾颜面把事情闹开,那不管是娄家的报复还是司法的处置都不是许大茂承受得起的。
“秋楠!我回去就跟娄晓娥离婚,马上跟你结婚行了吧,你快把这玻璃瓶拿开吧。”
“还不够。”
丁秋楠一伸手,把许大茂脱在床上的外套扯了过来:“用你的血,在上面写上你强迫我,还有答应娶我的事。”
许大茂脸色一苦:“秋楠……这……这没必要吧?”
“许大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想先哄好我,等离开这里之后就不认账了,你是不是笃定我不敢拼着名声不要了跟你撕破脸?”
“我告诉你,反正我现在清白已经没了,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大不了我现在直接割断你的脖子然后自杀,这辈子一了百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别忘了,我是医生,一个医生要知道怎么救人,首先就得知道哪些伤口会致命的,对吧?”
丁秋楠突然变得有些轻飘飘的语气吓得许大茂一激灵,好像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了,外面一股冷风吹进来一样。
再仔细一看丁秋楠的表情,脸色白兮兮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样子虽然好看,神色却有些渗人。
许大茂心里哀嚎起来:‘完了完了,这女人有点神经了,这次真的玩砸了!’
许大茂以前玩过不少女人,之所以一直没有翻车,是因为有些女人可能因为成了寡妇,生活困难,本来就需要许大茂这种人来帮助自己维持生活,有些人就算想和许大茂结婚,但发现许大茂跑了之后,一般也害怕闹大了自己名声没了,最终也会忍气吞声,所以许大茂一直没闹出大事来。
但这次丁秋楠受到的刺激好像有点大,许大茂的事也不知道是主要原因还是最后点燃的一把火,现在情绪出于极端状态下的丁秋楠还真的有可能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许大茂善于观察女人的脸色,知道丁秋楠这次的样子真的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怕她真的发疯和自己一起去死,心里恨不得直抽自己的大嘴巴。
但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许大茂这会儿也只能顺着丁秋楠的意思来。
“好好好,秋楠我写,我写。”
许大茂无奈只能妥协,咬破自己的手指之后,在自己的外套上写了一份血书,然后还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这份血书如果交给公安或者保卫处能不能作为确凿的物证还很难说,但如果让娄家知道,许大茂指定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人家是资本家,用不着讲证据。
确认血书内容无误之后,丁秋楠将其抓到手里。
“秋楠,我……”
许大茂想说服丁秋楠先放下那危险的碎玻璃,丁秋楠突然向他靠了过来,紧接着许大茂两腿当中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嗷啊啊啊啊啊!!!!”
虽然有着被子的阻挡和缓冲,但两腿当中那脆弱的地方也根本承受不了丁秋楠这一百斤上下的体重,许大茂当即放出一声惨叫,身体像是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不住地颤抖。
在许大茂嗷嗷叫唤的时候,丁秋楠迅速穿戴完整,将那份血书收进了衣服里,然后对还蜷缩成一团的许大茂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如果我听不到你离婚的消息,这血书就不一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说完推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留念。
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往屋里吹,大概寒冷也缓解了一些他的疼痛,许大茂渐渐缓了过来,朝着门口痛苦地说道:“丁秋楠,你这个疯婆子……”
说归这么说,许大茂现在除了咧咧两句真的拿丁秋楠没什么办法。
许大茂忍着下面隐隐作痛的感觉关上了房门,穿上衣服之后暗暗寻思:‘得先想办法把那个血书给拿回来,不能一直让她拿捏着我的把柄!’
其实那个血书做证据份量不一定够,但许大茂以前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他就怕丁秋楠把那个血书拿出来之后,就算不能直接定他的罪,也会引来公安和保卫对他展开详细调查。
就算丁秋楠这事儿抓不住他,那以前的事情呢?许大茂以前勾搭了那么多姑娘,万一有哪个有证据还被查到了呢?
许大茂自己亏心事做太多,这会儿可心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