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偎在一起,计划着未来的大学生活。
周桥说要带陆敏舒去看大城市的风景,去图书馆看书,去参加各种社团活动。
陆敏舒听得入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洒在窗台上。
屋内,烛光依旧温暖,两人的笑声时不时传出,诉说着属于他们的甜蜜与美好。
这场因身份曝光引起的小风波,不仅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对彼此的心意,也对未来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
烛光在玻璃杯上跳跃,周桥拧开红酒瓶盖,软木塞“啵”地弹出。
暗红的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流下,在水晶杯中晕开一层琥珀色的光。
陆敏舒望着流转的酒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布花纹,忽然瞥见周桥从身后掏出一束玫瑰花——花瓣上还凝着水珠,娇艳的红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夺目。
“哪来的玫瑰花?”
她嘟起嘴,睫毛却忍不住扑闪,“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殷勤,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声音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雀跃。
周桥慌忙摆手,白衬衫袖口滑落半截:“冤枉啊!咱们从红山乡到县城,每天忙着复习,我连带你看场电影的时间都没有。”
他忽然顿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其实早就想给你准备点特别的,可高考在即……”
陆敏舒的手指蜷了蜷,想起那些并肩刷题的深夜,周桥总会在她犯困时泡好浓茶;想起自己生理期时,他偷偷在课桌抽屉里放的热水袋。
烛光映得她脸颊发烫,刚要开口,却见周桥从口袋里掏出个红丝绒盒子。
盒子开合的声响格外清晰。
一枚金戒指静静躺在绒布上,戒圈纤细精致,顶端镶嵌的碎钻在烛光里折射出温柔的芒。
周桥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虽然我们早就订了婚,但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
他忽然起身,单膝跪在木地板上,烛火在他睫毛投下晃动的影,“敏舒,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辈子要是能和你一起走,该多好。”
陆敏舒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八十年代的爱情含蓄内敛,厂里的女工结婚前连手都不好意思牵,哪有人像周桥这样,直白得近乎滚烫。
她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周桥为自己母亲治病,周桥的家人们对待自己就像对待亲女儿一样……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周桥的手指轻轻颤抖,拿起戒指,“生意做得再大又怎样?要是回家看不到你在灯下等我,赚再多钱也是空的。敏舒,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想和你一起看孩子长大,想等我们都白发苍苍了,还能坐在摇椅上听收音机。”
他温柔地托起她的手,“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敏舒低头看着周桥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做题、指挥建厂留下的印记。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远处工厂的机器轰鸣声隐约可闻,而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你……你怎么突然这样……”
她声音发颤,脸颊烧得通红,想要抽回手,却被周桥轻轻按住。
烛光映着他专注的眼睛,里面盛着比星空更璀璨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