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也说不准。”
“你说出这种话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身为我的女儿,如今还教训起我来了,简直是目无尊长、倒反天罡!”姜父面色阴沉如霜,语气中满是怒意,“我向来不插手你的私人生活,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公,无论是门当户对的,还是乐意扶贫,只要对方安分守己,我一概不干涉。”
“在感情和生活方面,你想怎么玩都随你,想要多少男人都不是问题。但在家族事业和家人上,我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你现在立刻回家跟你妈妈道歉。”
姜雨薇冷艳的面容依旧平静无波。
“您是想我跟您一样?婚内不忠,在外沾花惹草,荒唐了大半辈子,到了这把年纪反倒装起深情了。您可曾真正关心过家里那位?”
“姜雨薇!”姜父怒不可遏,重重拍击桌面,震得茶杯都跟着晃动,“你怎么敢这样跟你爸说话?就算你再厉害,也始终是我的女儿,我永远是你的长辈!”
“你以前从不会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是不是叶湫把你带坏了?是不是他怂恿你跟家里断绝关系的?他可真有本事啊!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如果你不听劝,我就亲自收拾他!”
姜雨薇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冰冷刺骨。
“我的想法和决定,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您老了,不是我的对手。除非您想在医院里度过晚年,否则,不该招惹的人,最好别碰。”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忙音,姜父气得满脸涨红,胸口剧烈起伏,一把将手机狠狠摔在桌上。
“我女儿以前聪慧乖巧,虽说性格冷淡、沉默寡言,但一心扑在事业上,也从未和我们如此陌生。现在倒好” 姜父冷笑一声,满是失望。
陈熠然坐在一旁,容貌出众、气质不凡。
他贴心地为姜父斟上一杯热茶,安抚道:“您身体本就不好,动气伤身体,还是尽量放宽心。不过姜总确实是个极优秀的女性,却为了一个生死不明、也未必真心爱她的男人执迷不悟,确实让人想不通。”
姜父很快冷静下来,语气平淡地说:“她扔下她病重的爷爷,跑去村子里待了两天,既不是去谈生意也不是去散心,就是为了找叶湫。那小子还活着,不过脑子好像不太正常了。”
陈熠然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中药袋子,嘀咕道:“这么看,姜总怕是又要和他纠缠不清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都说想让女人忘掉旧爱,就得赶紧给她介绍新欢。可惜姜总一根筋,除了叶湫谁都看不上。”
姜父上下打量着陈熠然,突然开口:“你喜欢我女儿吧?不然怎么会特意在医院偶遇我们,又是帮忙安排病房,又是留下来给我做针灸帮我调理身体?”
陈熠然有点惊讶,装作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上那块价值百万的名表,笑道:“全国上下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姜总这样的女人呢?我确实是想和您套近乎才制造的偶遇,但给您做治疗真的出于我医生地职业道德,您可别误会。”
姜父盯着那块表,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慢悠悠地说:“喜欢我女儿的人多了去了。看你长得精神又会来事儿,过几天有个上流圈子的宴会,你以雨薇未婚夫的身份,陪她妈妈出席愿意吗?”
陈熠然眼睛一亮,马上点头:“谢谢董事长抬爱,这美差我肯定得接着!”
没多久,陈熠然走出医院,立刻给许逸康打电话。
“叶湫居然真没死!顾萌萌已经去找他了,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聊到我们之前间接害他的事。你和他关系好,要不要去见见他探探口风?”
“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开口他一定帮你遮掩。现在咱们谁都不能出事,你也不想顾萌萌一直和他扯不清吧?”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许逸康声音沙哑地问:“他在哪?”
陈熠然露出笑容,报完地址就挂了电话,刚准备离开,突然瞥见远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那姑娘脸蛋圆圆的,表面上看不出情绪,但眼神冷得像冰锥,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陈熠然一下子僵在原地,心里又慌又怕,手不自觉攥紧手机想逃走。
这时,身后传来带着失望的质问:“你以前说当医生就是为了救人,现在满脑子都是算计,还想害无辜的人!陈熠然,你真要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吗?”
空气瞬间安静。
陈熠然的手指死死抠着手机,指尖都发白了。
他转过身,脸上全是苦笑:“那我能怎么办?孟子茵,如果我不拼一把,死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