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在哪?
自徐凤悟闺院废墟下挖出地道口后,很多人五雷轰顶!今天,他们所以能如此胆粗的原因,前提是太有把握弄死王九。
王九从地道跑了……
武勋们以百米冲刺速度下楼船、上码头、上马飞驰国公府。
昔日车水马龙的公府,今天门户大张、各院紧闭,一切都与其无关。
徐凤悟“小院”足有几十亩,昔日小桥流水太湖石,如今被炮轰成满地残渣,巨幅整块的和田玉院门一地,士兵们正哄抢碎玉。
闺院残香混合汗臭尸味,以及硝烟血腥,令各位大人捂紧口鼻!废墟地道口,孙之懈满头大汗!挥剑砍杀几个兵士,跳脚喝骂着一批批士兵下地道。
地道机关重重!人下去后只闻惨叫没有进展。有个后背中箭的士兵爬上来哭:只见前面尸体、铺满地道的建文通宝,以及浓烈臭鸡蛋味……
话音未落又被砍。
这时,皇城方向传出山呼海啸般的“所向无敌”、“不离不弃”!一众世袭武勋们的颤抖中,一顶巨大的孔明灯缓缓显形。
“他一直在皇城!”汤国祚捏拳的手被指甲掐出血,“那是几万人齐吼!竟将替身当真人…”
汤国祚冷射孙之懈后回头望天,巨型孔明灯已渐渐升高。灯上“奉旨讨逆”四字,醒目得全城可见!又血红得令人咬牙切齿。
汤国祚看向李邦镇、赵之虎(赵之龙弟)、刘孔耀(刘孔昭弟)等,众人沉思纠结中微微点头。
“孙之懈目无国法!”汤国祚厉声大喝,“竟公然炮轰国公府?绑了。”转头才看徐小妹,怒吼!“谁绑公爷千金?砍了!保护好徐小姐。”
目瞪口呆中,亲兵如狼似虎!孙之懈正欲张口,却被一拳先打落下巴,睁着双怨毒眼睛吚啊中,很快已勒成棕子。
无人再看他一眼!武勋们早已风驰电掣直奔皇城。孙之懈也被绑上马背,鞭子猛抽马屁,余鞘不时沾身!泪水颠出一路领悟。
才刚出国公府,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整段皇城墙向外齐齐倒塌!残渣恰好填平浅窄的护城沟。——两百年已快淤积完,大半河道早成花前月下地。
一万八千大军以六个整齐方阵!大踏步雄壮而出。而围堵皇城门的十多万复叛大军,顿时侧翼受敌。
“奉旨讨逆!降者免死、违者诛族!”万多人的齐声整齐划一,令人心惊胆战。
复叛大军的将领一边慌忙调整阵形!一边大声呼喝:他们是叛贼!他们才是叛贼……
可人家堂堂正正从皇城出来!崭新甲胄、军械像反贼?本就素养不高的士兵们,蒙圈中乱成一团。
攻势却已发起!三轮铳声齐过,在敌军措手不及的哭喊中,几百具装骑兵如烙铁插入猪油!
王九一马当先、长枪如龙,专捡披甲军官一枪点喉!令南兵惊恐记起枪艺无双的传说……
后面几百具装长枪队,也都是王九亲传枪艺,眼疾手快中枪枪无虚,就如烈火卷枯草!敌阵比预想中还要更快崩溃。
后续大军人人振奋、再无恐惧。在新军官沉着而迅捷指挥下,改良牌神火飞鸦专往密集处招呼,三段式新铳专打齐整阵列……
南门口三万敌阵,竟在一刻钟内彻底崩溃!自相践踏中已在全体夺路而逃,跑不动的则直接跪于街边巷角,双手抱头。
“奉旨讨逆!降者免死、违者诛族!只诛首恶、不问其余!”
军官没去杀敌割头抢功,却适时带头喊起号子!六个方阵中,有个已在快速收降,另一个已在列阵断后。
……
声威震天!却只是打了复叛降军措手不及。他们虽垃圾,但人多、主场——此去秦淮河文昌巷,一路早已密布街垒。
新版神火飞鸦开路,长短梯流水上屋,新铳跟着控制屋面高点,火器队在点燃一个个陶罐……
陶罐脖子系绳,待引线将燃尽,垂下一荡便松手,入窗后轰隆声中,罐体混合沙石在空中裂碎。
他们已为此练一晚。各房舍哭爹喊娘而出!对得起他们的付出。
街垒后边更好办,多扔两个罐头!就剩新铳配合短刀队清障……
但敌人的顽固不止于此。两段短街就耗时一刻,他们却已在卡点处生起大火。
王九知道他们在争取时间合围,并找应对之策。
“奉旨讨逆!降者免死、违者诛族!只诛首恶、不问其余!”
齐声号子又在震天响起,王九部从容迂回。四周却在向此合围,大炮又从国公府及各处紧急搬来。
而汤国祚一干武勋,却在远处塔楼百转千回。投降?十几倍兵力!万一能灭了王九呢。此时不降?万一再败……
亥时正全体跪降
军官们终于驱赶着兵卒从四处围来!王九部一万八千人,就要在片狭小区域被铁壁合围。
各处搬来的大炮!在迅速就位——虽偷工减料严重,但从四处瞎打也能轰碎他们!炸不要紧,反正炮多火药够。
勋贵们开颜了!
赵之虎给每人派上雪茄,恭敬给四处张望的汤国祚点火:“还得是侯爷…”
汤国祚摆手:“放心,老汤家行善不争功!升爵…记得?就请我…去画舫坐坐,孔府又谱了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