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仿佛被一棒槌敲醒,猛地一眨眼,目光立刻聚焦,整个人差点从谢怀琛怀里弹起来。
“还没到呢。”谢怀琛忍俊不禁地将她摁住。
她顿时变得慌乱无措:“完了完了,爹这下什么都知道了。”知道我被卖去青楼,还在外面和男人鬼混这么久。
谢怀琛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二话不说又吻住她的唇,把人给吻得身子软绵无力蹦不起来后才放开。
只是两人的唇依旧离得很近,沈鸢能清晰地听见他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感受到炙热的气息扑在她脸颊边。脸红得娇艳欲滴。
沈鸢此刻心里抱怨,都被他撩出兴致了,怎么就不继续呢。于是看向谢怀琛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和委屈。
谢怀琛低低地嗤笑一声,暗哑的声音同样含着委屈:“阿鸢,待会儿你爹若是冲我发火,你可得护着我。”
沈鸢这才神色一怔,表情又变得为难加着急,抓住谢怀琛的手,半咬着嘴唇嘟哝:“怎么办啊。”
谢怀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
“阿鸢,只要你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就好。你爹会有很多顾虑,甚至让我暂时不能见你。我希望你今后不管听到别人说什么,都要相信我。若是对我有任何疑问,一定要直接同我讲,不要互相猜忌生了误会。”
沈鸢理解他的意思。
以二人的身份,大概不管谁都会以为太子在利用她,或者她对太子别有图谋。
裴子延就是这么说的,爹也会这么以为。
沈鸢定了定心神,乖巧地点点头。
谢怀琛依旧不放心,抓住她的双肩,情深似海的目光紧锁住她,神情严肃到带上几分威严,声音有股让人不容违抗的急切:
“阿鸢,不要害怕,也不要退缩。我只需要你别躲着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一切我会处理。”
沈鸢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可这件事总要面对。患得患失优柔寡断对谁都不好。
既然喜欢他,那就从心。
不过沈鸢也是有点脾气的,她突然扯住谢怀琛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主动凑到他嘴边,看似要亲吻。
谢怀琛瞳孔微缩,以为她要用这种方式回应自己。正准备将她抱在怀里再次亲个够,结果沈鸢一口咬上来。
嘶的一声,手指抹着嘴唇,看着表情严肃还有些凶凶的沈鸢,太子殿下心塞地感叹:这事儿的规律越来越难以捉摸。
“你若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咬死你!”
谢怀琛嘴角抽了抽,笑得风流不羁,声音怎么听都不正经:“好好好,想咬哪儿都行。”
沈鸢红着脸冷哼一声。
二人正在打情骂俏中,忙完正事的沈知州气急败坏地赶来东宫。
他回到侯府后,得知沈鸢根本没被送回来。
厚颜无耻的太子在赈灾的时候逛青楼,欺负自家闺女几个月。现在还敢公然将女儿拐到东宫。
想到女儿受了这般天大的委屈,还不敢和自己这个当爹的说。心如刀绞。
沈知州见到谢怀琛和沈鸢一起来见他时,眼珠子上下打量二人,最后停在二人牵着的手上,目光如刀。
沈鸢慌得下意识想抽回手,奈何谢怀琛握得更紧。她顿时反应过来,在心中提醒自己要站在砚之这边。
于是人往砚之身边靠了靠,然后眼神怯怯地看向老爹。
沈知州见二人这样,急得立刻站起身。
谢怀琛赶紧朝他招手:“沈侯爷别激动。”
沈知州手往桌上一拍,眉毛直竖:“我能不激动吗?”
他喘了喘气,压住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放柔声音对沈鸢哄道:“阿鸢,快来爹这里。”
沈鸢干脆直接抱住谢怀琛的胳膊,神情楚楚可怜,懦懦地对老爹说:“爹,我被卖到青楼,是砚之替我赎身,带我来京城。你不要怪他。”
谢怀琛轻轻揽住沈鸢,姿态无比诚恳:“沈侯爷,孤对阿鸢是真心的。”
沈知州紧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谢怀琛一眼。用眼神骂太子哄骗单纯小姑娘。
然后神色显出自责和悲痛,耐心劝解女儿:“阿鸢,那点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你伺候了他三个月啊。来京城的路上,到你回到侯府,他是不是还要你伺候?”
沈鸢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皱了皱眉。
沈知州一看就明白,看向谢怀琛的目光仿佛要凌迟他。
沈鸢立刻急了:“爹,我和砚之两情相悦。”
沈知州只觉得女儿要么被太子给骗得稀里糊涂,要么就是受他威胁。他主动走过去将沈鸢拽到自己身旁。
“太子,我不准你再欺负我女儿。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岂能这般不顾她的名节,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沈知州说得愤愤然,完全没有对储君应有的恭敬。他甚至怀疑太子利用阿鸢暗中做了什么。
谢怀琛没有在意这点,只是深邃认真的目光对上愤怒的侯爷,微微叹气,平静又无奈地回道:“沈侯爷,她已经是孤的女人,以后只能嫁给孤。”
沈知州不禁冷笑,笑意嘲讽又苦涩:“太子,阿鸢被人害得沦落风尘又如何,我沈知州的女儿不愁嫁,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你我虽然立场不同……”
谢怀琛赶紧抬手打断他:“沈侯爷,你误会了。孤的意思是要娶她做太子妃,未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