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黑影好似夜猫子一般,在童计酒楼后院的房顶上身轻如燕地跳跃爬行,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刮过。
秦臻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节骨眼哪还顾得上敲门,撩起衣摆,“嗖”地一下像鲤鱼跃龙门似的跳进院子。
浴房里的乔上云还在那儿哼着歌,丝毫没察觉到危险正悄悄靠近。
她惬意地躺在浴桶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水轻抚肌肤的美妙感觉,就像在云端漫步般自在。
屋顶上的黑影锁定目标后,彼此心领神会,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黑影像个倒挂金钟的猴子,翻了两下就“嗖”地窜进了浴房。
乔上云还没来得及眨眼,那黑影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劈下去,乔上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晕倒前,乔上云在心里暗骂一声:“我真的会谢,这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让我碰上!”
那黑影扯下屏风上的浴巾,把乔上云像个粽子似的包裹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转身就跳出窗户。
“什么人?”秦臻如雷贯耳的一声大喝,一个箭步冲上去,和那黑影交起手来。
秦臻拳似流星,呼呼生风,直逼黑影面门。黑影左躲右闪,像个泥鳅一样滑溜,还时不时用乔上云的身体做挡箭牌。
秦臻心里一急,脚下一个扫堂腿,想把黑影绊倒。黑影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可肩上扛着个人,动作到底是慢了几分。
就在此时,黑影在屋顶上的同伴瞅准时机,像个飞贼似的纵身一跃,加入了战局,企图从侧面攻击秦臻,来个声东击西。
这新加入的黑影手持短棍,舞得虎虎生威,直逼秦臻要害。
秦臻不慌不忙,身形一转,如灵动的飞燕,避开短棍攻击,顺势一个肘击,撞向新黑影的胸口。新黑影吃痛,后退几步。
秦臻瞅准机会,一招“黑虎掏心”,直取扛着乔上云的黑影。
那黑影招架不住,把乔上云往地上一丢,想和同伴合力对抗秦臻。
可秦臻越战越勇,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双掌推出如排山倒海。
两个黑影渐渐不敌,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像两只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秦臻看着远去的黑影,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赶紧走向乔上云。
地上的乔上云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粽子,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那模样有几分狼狈又透着几分滑稽。
秦臻心想叫童苑娘来帮忙,可又怕乔上云的名声毁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红着脸,自己硬着头皮抱起乔上云往屋里走。
“哎呀……疼……”乔上云很快就醒了过来,扭动着脖子,发出一声痛呼。
秦臻的脸瞬间涨得像个熟透的番茄,慌慌张张地把乔上云丢到床上,转过身,结结巴巴地说道:“乔姑娘,我什么都没看见。”
乔上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被裹得如同蚕蛹一般,心里暗自腹诽:就这模样,你能看见啥?
“秦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黑衣人呢?”乔上云一边手忙脚乱地快速穿衣服,一边问道。
“我……本官听说你病了,特意送来药王谷灵芝片……就遇到了黑衣人。乔姑娘,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秦臻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觉得自己这问题问得真是多余。
这丫头又是打朱员外,又是大闹醉香楼,得罪的可都是些厉害角色,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乔上云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己得罪的人那可真是“和尚敲木鱼——多、多、多”。
撇开醉香楼和陈员外不说,陈家老宅那帮人对自己那可是恨之入骨,还有家里的后娘继姐,都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秦大人,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但是要说我得罪的人,那都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乔上云下巴微微扬起,一脸倔强。
“乔姑娘,我会派人守在童计酒楼附近,直到抓住凶手。你早点歇息,暂时先别回上杨村,等抓到要害你的人再说。”秦臻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乔上云嘴巴一撇,不情不愿的,她想家了。
秦臻抬步就往外走,刚走出去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退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这是药片,病后大补。”
说完,也不等乔上云回应,像一阵风似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了。
乔上云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包嗅了嗅,随手就把它放进空间。
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床前,站在窗口看着朗朗星空,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难道是醉香楼那老鸨子?
对,一定是她,在和我有仇的人当中,只有老鸨子有钱有能力找人绑我。
哼,好一个老鸨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秦臻风风火火地回到衙门,像个陀螺似的,一刻不停,立马找来师爷苏逸谋,心急火燎地吩咐道:“你赶紧派几个机灵点的衙役,偷偷埋伏在童计酒楼附近,可别闹出什么大动静,保护乔姑娘。”
安排好这头,他又赶忙给陈墨尘写了个纸条。那纸条上的字写得龙飞凤舞,仿佛带着他的焦急。
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绑在一只通身雪白的鸽子腿上,那鸽子就像个身负重任的小信使。秦臻双手一扬,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夜空。
在他看来,这事儿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像平静的湖水下面藏着暗流涌动。
今夜那两个黑影身手不凡,一招一式都透着军中士兵的路数,那动作干脆利落,像是训练有素的野狼。
他心里琢磨着,那人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敢打草惊蛇,所以想拿乔上云开刀,来个敲山震虎。
戌时一到,酒楼里吃饭的人就像退潮的海水,陆陆续续都走光了。
童苑娘忙得像个旋转的陀螺,累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拖着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身子来到后院。
她瞧见乔上云屋里亮着灯,就像个找到港湾的小船,上前敲敲门。
乔上云应了一声,门开了,童苑娘进屋坐下,开始和乔上云闲聊起来,脸上的疲惫也渐渐被笑容取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一天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