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一笑起身,“那外孙告辞。”
……
凤药与玉郎相会的时间格外珍贵,两人整日待在一起。
外面大雪纷飞,她热上一壶酒,亲手做个羊肉锅,两人围炉,闲聊喝酒。
图雅不知忙些什么,时常一早出门很晚才回。
有时赶上了,大家一起喝得半醉。
她便与玉郎在雪地里比武助兴。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打完醒了酒,大家继续喝。
直到这天,凤药再次做了菜,放在火上热着,青梅煮酒,到图雅房中寻她。
屋里空空,她又跑得不见影子。
凤药与玉郎追忆往事,感慨万千,院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有人踩着厚厚积雪,凤药笑着喊了声,“图雅!”
无人应答,走路声并没向着她而来,而是径直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丫头怎么了?”凤药诧异,玉郎则忧心忡忡。
这些日子他虽没说,但一直担心图雅知晓贡山被灭的真相。
从理上说,李仁没做错什么,甚至图雅能活,也是李仁格外照顾。
以她女匪首的身份,抓到也该斩首。
但终归是因为贡山土匪与境外异族对决,才让李仁与他有机可乘,击溃兰氏等部落。
否则兰氏若和边境上其他更多部族一起联合壮大,只会越来越难铲除干净。
又或由着他们互相厮杀、吞并,最后壮大的那个部落与大周也将展开对决。
到时,也许会产生一个比北狄更凶悍的民族。
这是大周任何一个将领不愿看到的。
他心中认为李仁做的对,而且私心认为不应该留下图雅。
当时就应该把她也灭掉。
但李仁看图雅的眼光,他又怎会不懂。
李仁虽年轻且不得皇上看重,那也算他的主子,玉郎懂得什么时候应该闭嘴。
他向凤药示意,凤药轻轻点头。
她脚步轻盈走到图雅房间跟前,轻轻推开房门。
图雅坐在床上,手上抓着自己的面具,犹自发呆。
她的眼眶红红的,是哭过的痕迹。
凤药心中一沉,走过去,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可是去给故人扫墓了吗?”
图雅有些冷淡,但悲戚之情无法遮掩。
“姑姑,今天太累,我就不吃晚饭了。”
“好的。图雅你有什么想说的,我一直都在。”
“有些事不必妄自揣测,你若相信身边的是好人,有疑惑就大胆问。”
图雅躺在床上,瞪大双眼,没有半分睡意。
今天她私上贡山,在埋尸地,意外遇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