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打扫的线人,在院子到处倾洒同样的土色粉末。
日日如此。
之后几日,李慎一直轻微腹泻,太医也奇怪,按说早该好了。
珍娘故意告病让李慎日日到玲珑那边。
一天大风,李慎进凝香殿大门就开始喷嚏连连。
之后腹泻加重,喝药也不成。
珍娘差人过去说自己这儿求了专治腹泻的好药,请太子过来服用。
李慎连日腹泻,瘦了许多。
听到有好药,很快就来了栖梧殿。
用过药,又喝了好些面汤,在床上躺了会,感觉脏腑内热热的,竟又睡着了。
待小憩后醒来,珍娘已端来七分烫的参汤,让李慎饮下。
顿时精神恢复如初。
“太子爷,妾身有句话不得不说。”
李慎温和看向珍娘,“你我夫妻,有话直说。”
“妾身见太子殿下每到栖梧殿中就好好的,去妹妹的凝香殿总觉得不舒服,是这样吗?”
“奇怪,正是呢。”
“妹妹侍奉殿下同妾身一样用心,不存在伺候的不好,为什么殿下总是身子不爽?不然请尚礼司下设的司天台正和阴阳大祭,同来瞧瞧是不是太子爷流年星宿不利,还是有什么冲撞了?”
李慎点头,“我倒没想到这些,还是太子妃心细。”
珍娘道,“这两位大人不好请,太子爷亲自请方才请得动。妾身做好准备,接待两位大人。”
“很好。”
台正和大祭来瞧了整个弘业殿,问过两位娘娘的生辰,大祭拿着罗盘在院内转了一圈,又行推演之术。
最后私下告诉李慎道,“殿下属相与侧妃娘娘属相大不合呀。”
“太子殿下,臣夜观天象,西方白虎七宿晦暗不明,有凶相显现,西方属金,对应宫室关乎太子康健,西与北边气场与殿下命数相冲,长久居于其中,恐有贵体会有妨碍。”
大祭又道,“臣推演显示太子阳气受损,最好近期与属阴之事之物之人少有接触,待养好,阳火复旺,便一切无碍。”
李慎点头,西边就是凝香殿,怪不得一进去就不适。
“那属相相冲是一直如此,还是要看流年。”
“只在今岁,过完年,星相与太岁变更,一切便都无碍。”
两位大人看过后,李慎便把自己东西都搬走。
自然,他得远离一切属阴事物,也就不便接近珍娘。
珍儿落得轻松。
凝香殿中两个眼线将领来的粉末都洒在花圃中。
那是几磨几蒸的香菇细粉,和尘灰看起来没什么分别。
凝香殿外院到处洒满这种粉,甚至香炉内,花圃内,李慎的洗衣水中,连垂花拱门处都是。
刮风那日,李慎吸入过多粉末,才至变得比平时更严重,一进内殿就腹痛腹泻。
到珍娘这儿,用了药,又离开那种环境,喝过吊精神的参汤,一经对比就觉无比舒服。
至于两位大人说远离一切属阴事物,是珍娘不想日日面对李慎,故意为之。
玲珑这次深深尝到被冷落的滋味。
孙大人出面也没用,身子康健要紧。
李慎安抚玲珑,说过了不利流年,他一样疼爱她,只是现在身子不许。
玲珑闹了几闹也没办法,她心中感觉这一切与珍娘有关,却没实证,也想不清珍娘做了什么。
她在珍娘院中也放了自己人,和珍娘安排的人一样,只在外院做些粗活。
眼线来报,说太子妃每日杂务处理不完,忙得很,不见有任何异常。
玲珑不信,也只能认命。
她的心思仍然放在李慎身上,只要不失宠,东宫不进新人,过完余下几个月,翻过年,她依旧是那个得宠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