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说多了,上下都道玲珑爱告状,表面不敢吱声,心中都不喜欢。
冬雪不懂,“下人们的看法又不重要,何必非叫他们知道孙玲珑的脾气?”
珍娘翻着账本子淡淡道,“这你就不懂了,关键时候,有人踏一脚还是有人拉一把,都在小人物上。”
“这可不够呢。”
这日为着好容易得来的竹荪,把玲珑高兴坏了,和厨房要了一个月,珍娘都说东西不够好拒绝了。
玲珑便亲自指挥厨房,用新鲜猪骨、母鸡、乳鸽炖汤,炖得肉质都烂了,一尝滋味总觉得哪里不对。
玲珑问了厨子原因,便差宫女去大厨房要些特意存储的老汤汤头,不然新汤总觉寡了些。
老汤开封、合盖都有严格规矩,省得天气暖时坏了这锅宝贝汤。
厨子当着宫女面拿净勺舀出一勺,滚沸,用干净瓷碗装好放入食盒给她。
每个动作都在宫女眼下。
果真加过老汤的汤品香气四溢,玲珑自己先喝了一碗。
待太子回来时,她掀开汤碗,李慎果然开心,“好好,这个味我可想好久了。”
“都是姐姐要求太严,总说送来的竹荪不够好,才等了这许久,爷快用吧。”
李慎喝了三碗,吃了好些竹荪,边吃边赞,“果真鲜美。你的厨房做的菜比栖梧殿的更对爷的口味。”
这话传后来到珍娘耳朵里,她挑挑眉,“那自然,我的厨房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谁管他爱吃什么。”
饭吃到一半,李慎脸上突然出现痛苦的表情,五官扭曲,嘴歪眼斜,玲珑看到奇怪,“爷怎么了?”
李慎憋不住放了个长长的响屁。
一股子奇臭在堂在弥漫开,玲珑想安慰他,闻到臭所,张口未及说话却呕吐起来。
纯是被熏的,她不好意思承认,只嚷嚷着,“饭里是不是有问题?”
她害喜闻不得异味。
李慎又放一个,夹紧腿脸色十分难堪,咬牙拧眉喊道,“快传官房,传太医,快去!”
这股臭气更大,玲珑都来不及跑出大殿,把方才吃的东西吐个干净,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别动这桌饭菜,叫太医来验,给爷验!”
他捂住肚子,因为憋屎,脸色发青。
这一通拉稀,起来又坐下,坐下刚起来又疼痛。
方才头一个屁时,已经拉了。
气得李慎叫人把脏衣物都丢掉。
太医急匆匆赶到,一进门差点被熏个跟头。忍臭走入内室,却见李慎不着裳,只着了袍,坐在官房上起不来。
太医让人煎了药,李慎服下,稍止住些问太医,“侧妃是不是也中毒了?”
“中毒?殿下并未中毒,只是饮食不调,您脾胃虚弱。”
“至于侧妃娘娘,闻了不洁之气又处于害喜最厉害的时期,不免胃浅。”
李慎听懂了,她就是被臭吐了。
大堂中满是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混合气味,宫女不敢面露异色,憋气开窗、收拾、熏香。
一个时辰方才全弄干净。
李慎躺下,玲珑才进来,她心思细腻,不信邪,好好的闹出这么一出,定是有人作祟。
委委屈屈坐在李慎床边,“太子爷,妾身真就不信了,这饭菜里肯定被下了什么东西。”
“算了吧,太医都说饭没问题。”
“可我也吐了,肚子也疼了啊。”她说得声音大却心虚。
李慎扫她一眼,玲珑脸一红,“妾身不是嫌弃爷,都是这小东西闹的。”她低头地抚上肚子。
可到底是因为恶心才吐的,李慎闭上眼,倦意袭来,“你出去吧,别吵闹,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