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宋如烟久久地沉默。

傅九宸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谁打来的？”

宋如烟收了手机：“没什么，你去洗澡吧。”

傅九宸伸手搂过来，想要安慰她。

宋如烟再次摇头：“真的没什么，你去洗吧。”

傅九宸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这才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宋如烟在床头柜上找到傅九宸的手机。

点开来，解锁。

密码是她的生日。

宋如烟在通讯录里找到了汪柏恩的号码。

她之前因为不想再和汪柏恩有所牵扯，已经将他的号码删了。

如今只能通过傅九宸的手机联系他。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究下定决心，拨通了那个号码。

刚响了一声，汪柏恩那边已经接听了。

“九宸？”

他最近只能通过傅九宸来了解女儿宋如烟的情况。

所以给傅九宸设置了特别铃声。

每回他一来电，汪柏恩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宋如烟没有说话。

她其实有些后悔拨打这个电话。

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听到汪柏恩那边传来护士的声音：

“不是让你休息了吗？怎么还在打电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吗？还有你点滴打完了，怎么不按铃？”

“你在医院？”宋如烟听见自己问。

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是小烟吗？”

汪柏恩已经听到了她的嗓音。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宋如烟才“嗯”了一声。

汪柏恩有些惊喜：“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宋如烟找借口：“我听说汪老住院了。”

汪柏恩：“是啊……他不小心摔了一跤……”

宋如烟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在医院？”

汪柏恩带着几分愧疚的语气：“他住院多少与我有关，我这几天熬夜陪他，身体有些吃不消。”

宋如烟听出他语气的虚弱：“年纪大了，就别熬夜了。”

汪柏恩激动：“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宋如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

“我挂了。”

那边的人像是格外失望一样，迟疑了一会才道：“好，那你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宋如烟又觉得后悔。

她表情复杂。

心情更是说不出的烦躁。

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合适。

直到傅九宸洗完澡出来。

看见她一个人靠在床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他擦干了头发，在床头坐了下来。

就听见宋如烟突然对他道：“我刚拿你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傅九宸似乎是愣了一下。

转头问她：“打给谁？”

宋如烟低声解释：“刚才汪雅丽给我打电话说汪老爷子住院了，我给汪柏恩打电话问问汪老的情况……”

其实询问汪老的情况，她直接问汪雅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