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兰的小镇上收购了一个作坊,花大价钱请了老师傅,以后咱们家人穿衣服,再也不用找品牌定制了,咱自己家作坊做,更放心。”
非常难得的,无论是孟家这边儿,还是沈家,这个夏天,聚得特别齐。
连孟先泽大表哥一家三口,都回京了。
大表哥进京开会,大表嫂带孩子也回来了,龙老爷子想孩子,望舒一放假,就老让人接孩子回京城,大表嫂有空就跟着回。
难得一家三口都在。
在大舅家聚餐,洛清微和表姐、表嫂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提起沈默理解不了女人为啥爱背名牌包,穿名牌衣服,用贵的化妆品。
二表嫂说起来,定制衣服的事。
“你可真能折腾,不就是衣服,穿啥不是穿啊。以前咱穿的确良,碎花布我也觉得挺好,多好看啊。现在样式多了,穿不过来了。
对了,我这又给你们一人织了一件毛衣了,明儿个拿来试试,有不合适的,我好改。”
长玉大表姐手里不离织针。
“我的姐哎,您这是真清闲了,啥现成的毛衣买不着啊?非得自己织?”
大姐夫家的丝绸店已经发展成了服装公司,有自己的品牌了,走的还是高端定制,进商场有专柜,卖得很贵。真材实料的,不缺识货的人,销量很好,每年收益也有个几十万,能过得很富足,又不会压力特别大,是过日子最舒服的那么一个状态。
“现在我也不管账了,店里基本不咋去,公司除非你姐夫让我去送饭,要不然门我都不进。你说这一天天的,在家里待着,孩子上学了,家里就剩下我跟保姆,不找点事做,干瞪眼啊?
琴棋书画那些我是没那个耐心,医书我也看不进去了,最多研究研究药膳,怎么把他们爷俩养好。
除了这些,我就爱织毛衣。为这事儿,你姐夫在店里专门设了毛线柜台,从鄂尔多斯那边儿弄了最好的毛线回来,供着我织,也带着卖。
还别说,卖得正经挺好的呢。”
说着自己就笑。
大家也跟着笑,洛清微就说,“要这么说的话,一会儿我得表扬表扬大姐夫,冲着宠媳妇这一点,他做得不错呀。也得跟大哥他们说说,学学大姐夫,看看人家。”
要么说,这有些方面啊,还是讲究点底蕴的。大姐夫家是几辈子传下来的产业,资本家,活得精细。
人大姐夫就有个浪漫的心。
不像二姐夫和沈默,苦出身,没这么些讲究,也不会讲究。
俩表哥军人家庭出身,就更没长这根筋了。
“按说妹夫家也是家学渊源,不至于啊。老太太我们都见过,那可太气派了,有范儿。那个劲儿,一举手一投足,我学都学不来。”
明玉表姐提到沈家,老太太的出身,现如今不是啥秘密了。
“关键是,那时候爷爷奶奶就怕她身份被人知道,藏着掖着呢。别说沈默了,大伯和我公公,都是啥也不知道的。老人谨慎,他们没处学去。
再看大舅爷家的叔伯姑姑们,就有那个劲儿。他们成长的环境,讲究这个,家里都专门教呢。”
人家大姐夫家正经做生意的,不用藏着掖着,教育的当然好。老太太那会儿可是不敢提一点出身。
“这话也是。不过我看洛洛身上的气场很足,挺有气势的。”
这倒是。
洛清微也肯定闺女的教育成果,“没看咋教啊。从小老太太就带身边儿,没学会说话呢,就不知道听了多少王府故事。后来又在港岛学了那么些年。这几年,老师也是一到假期就过来,花多少钱就不说了,只说这个精力,消耗了多少。
这是咱在家说,孩子真挺累的。
对了,二嫂,洛洛还跟我说,你们给承宇报了老些学习班了?干啥呀?别给孩子逼得太紧了,张驰有度啊。
只要孩子不是败家子,正常的过日子,你俩挣下的家业,他花十辈子也花不完,逼孩子那么紧干啥嘛。”
龙咏梅也说话了,“承宇每次来我家,跟赶场子似的,孩子好容易来一趟,我和他大伯说带孩子出去玩玩儿都不成,住一天就是多的。得赶回去上学习班。
学那么多东西,把我家望舒给吓得,老怕弟弟累死,总偷着给弟弟打电话,听听声儿就行……”
他们两家离得近,过个海关的事儿,几小时就能见面。
长玉表姐听得老大不愿意,心疼大侄子了,“你俩都不是大学生,非得逼孩子干啥嘛。逼成书呆子了就好?”
二表嫂觉得自己冤枉得不行,“我啥时候逼他了?是,报的班挺多的,可是一多半都是他自己要上的啊。你们不知道,那小子随根儿,从小就那样儿,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道。
你们以为他上那些个班是真要学东西啊?就比如那个国标舞,还有芭蕾舞和声乐,我让他学那些干啥?还指着他去当演员当歌星还是咋的?
他那是跟着班上的小姑娘一块儿学的。
最气人的是,他要是真的看上哪一个了,追着一个跑也行,我都能理解,青梅竹马,多美好的感情呀。
可他不是啊,他是哪个漂亮的都不想放过。
他段正淳。
真的,我都不稀得说,丢死人。
要不看在他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再一个别管学什么,学到手都是知识。
我惯他这些毛病啊?
他够了不想学了,我不同意,只要开始就不能放弃。那也是为了给他教训,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你们当他到处求救是因为啥?
臭小子,我跟他爸的名声就是这么让他败没的。”
啊,这……
你说说。
熊孩子真是各有各的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