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三股绝强的力量相互碰撞，周围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揉碎扭曲，狂暴的波动化作肉眼可见气浪，如海啸般向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噗！”

剑无尘与独孤无剑如遭雷击，鲜血混合着碎裂的内脏碎片狂喷而出，随即他们的身体狠狠撞在北关城楼之上，坚固的城墙竟被撞塌一大片，烟尘碎石冲天而起。

“老镇守！”

“独孤先生！”

北关众人连忙围拢过去，神情异常焦急。

另一边，舒穆罕落地之后同样不太好受。只见他手中那柄恐怖血刃寸寸崩碎，融入手臂的血纹迅速黯淡消褪，反噬之力在他周身炸开一团团血雾，高大雄壮的身躯踉跄后退，留下一道道裂坑。

“吼——”

恐怖的反噬让舒穆罕怒吼咆哮，布满血纹的脸上难掩痛苦和苍白。尤其是血幕中的眼瞳剧烈波动，色泽似乎暗淡了一些，这显然是舒穆罕强行借力所付出的代价。

……

“呼呼呼~~~”

风雪依旧，战场上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北关众人全神戒备，契辽大军没有轻举妄动。

片刻之后，剑无尘和独孤无剑从废墟中走出，浑身是血，气息萎靡，显然没有了再战之力。

反观契辽一方，舒穆罕虽然按着胸口剧烈起伏，但是仍有一战之力，而且三位法王在服用了疗伤丹药以后，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状态，与舒穆罕联手不成问题。

看到如此场景，狄蒙等人渐渐心生绝望。

完了，北关受不住了。

愤怒不甘！惋惜遗憾！

可是即便如此，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更不会跪地求饶。

生命对他们只有一次，可是尊严更加珍贵。

……

“呵呵，剑无尘，你们感受到绝望了吗？”

舒穆罕冷冷看着北关众人，心中充满了凌驾一切之上的快意。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在得到魏武王朝和契辽国全部的国运之后，一举突破武圣巅峰，踏入传说中的武神之境。

如此，自己便有资格踏入仙门，求道长生。

舒穆罕越想越是激动，甚至忍不住浑身颤抖，狰狞狂笑。

天地如牢，血瞳悬空。

强大的威压缓缓落下，仿佛死亡在降临。

剑无尘看不见天地，却能感受到周围众人绝望的情绪。

包括独孤无剑在内，没有人觉得还有希望。

“舒穆罕，你不用得意，即便我等战死于此，你们这些外族蛮夷也休想侵占中原。”

剑无尘此刻十分平静，就像一个等待死亡的老人。

狄蒙等人沉默不语，内心感到丝丝悲凉，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北关……不过，若是能够用自己的死，唤醒魏武王朝的血性，自己等人也算值了。

只可惜，国仇家恨犹未雪，他们等不到山河重振、天下太平那一天。

“独孤老弟，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

剑无尘拍了拍独孤无剑的肩膀，表示抱歉。若非他一意孤行想要镇守北关，独孤无剑不会来此，狄蒙等人也不会汇集于此。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独孤无剑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他独孤无剑行事，向来不问对错，只求问心无愧，而且从不后悔。

狄蒙等人也是如此，他们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只恨不能继续诛杀外敌了。

“老镇守，我们和他们拼了！”

“没错，就算老子死了，也要溅他们一身血！”

“战！战！战！”

北关众人齐齐怒吼，原本绝望的情绪都被这舍生取义的气势所驱散。

他们不怕死，他们可以死，但是他们绝对不会跪着死！

感受到北关众人的士气变化，契辽大军微微忌惮，就连舒穆罕也收敛了笑意，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