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中秋节,往年的惯例,今天别的皇子都会进宫拜见各自的母妃,探讨一下八月十五的有什么活动。
作为后宫身份最高资历最深的人,皇子们见过各自的母妃都会来见她。
今儿她希望大家都不要来,不要打扰他们母子团圆。
“母后,你以后真的可要好好管教安宁……”
苏墨凌还是陪着小心,往太后身边挪了挪。
还是建议太后好好教育安宁公主。
并将她追着君洛凡的壮举说了一遍。
太后听的目瞪口呆。
她出生豪门世家,嫁给先皇就是太子妃,后来顺理成章当了皇后。
北祁女子所有的行为规则,都是礼部制定,女官亲自送入宫中,由她过目,签字画押分派下去。
每一年,她还会抽出时间,召集豪门女性,命妇,讲讲三从四德女贞。
男女七岁不同席,瓜田李下应避嫌。
要求别的女性守规矩,自己的女儿却毫无规矩可言。
有点打脸说不过去啊!
安宁公主是奔着告状来的,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要说一个村姑王妃,就是宫里的贵妃,妃子,别的公主,她看哪个不顺眼,教训几句,也没人敢太认真。
现在,一向疼爱她的六哥,昨儿不向着她,教训她,比女师还严厉。
今儿个又在母后面前这么说,时刻控制她,她都不敢说话了。
安宁公主第一次感到真真正正的害怕,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被威胁,害怕是什么。
好几次她想张嘴辩驳,甚至像以前那样使小性子闹情绪。
嘴还没张开,就对上苏墨凌警告的目光,舌头都打结了。
知道六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只能一次又一次狠狠的瞪江北雁。
江北雁看见装作没看见,只管低头浅笑。
心中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公主看来也同寻常百姓家孩子一样,欺怂怕狠,拽不下瓜就拽蔓。
不敢惹苏墨凌,对她撒气。
她的好好靠着苏墨凌这棵大树!
太后听完苏墨凌对女儿的控诉。
见女儿少有的虚心听取,叹了口气:“凌儿说的对,安宁确实应该好好改改你的脾气了,要不然,找谁当驸马都受不了你。”
“君洛凡你别惦记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三年前君大人拒绝了这桩亲事,咱们也不好再提。”
“李长卿你也别想,他同君洛凡情同兄弟,姐姐又是李贵妃,是你皇嫂,不好答应。”
“你六哥说的对,哀家是的好好管管你,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选驸马的事,哀家替你做主吧!”
“一会儿你皇兄来了,让他将近几年朝中涌出的青年才俊,四位国公家尚未婚配的嫡子,嫡孙筛选出来。”
“哀家好好替你把把关,争取尽快定下来。”
君洛凡不行,李长卿也不行?
安宁公主哇的哭了。
哭得很委屈。
她很想像以前那样生气摔东西,打骂宫女太监,好好爆发,好好发泄。
苏墨凌坐着不动,眼里充满了关爱,看着她哭,似乎很心疼她,却死死的压制着她。
太后见女儿哭得如此伤心,不像以前那样使小性子,心软了。
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走到安宁公主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别哭了,知错就好,放心吧,母后一定帮你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母后觉得三儿舅舅家的儿子不错,上一届的武探花,已经在兵部任参事一职,他祖父乃护国公。”
景三公子舅舅家的儿子,
护国公的孙子!
姓孙,孙公子。
安宁公主哭的声音小了,母后都说君洛凡李长卿不再考虑之列,她想也是白想。
她突然不想在皇宫待了,想从宫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