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亚告知了赵忆两人她其他知道的一切——比如，并不是直接喝下不老泉的泉水就能得到永生。

饮用者必须举行一场仪式。

这场仪式需要两个特殊的银杯、需要一个祭品、还需要一滴美人鱼的眼泪。

蒂亚道：“喝下滴入了美人鱼眼泪那杯泉水的人，就会夺走用另一个银杯饮用不老泉水的人的生命。”

刘据愣了愣：“就和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亚瑟王的父亲的故事一样。”

“是。有所取，必有所失。你现在还觉得不老泉是美妙的奇迹吗？”

“……若需要牺牲他人的性命……”刘据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我虽然绝不会这么做，但一定有很多人做得出这种事情。”

“当然有人做得出。不过，挑选祭品也需要一点运气。”蒂亚道：“比如你今年10岁，马上就要死了，而我50岁，且还可以活50岁，那么我的寿命就是100年。如果我作为祭品，你就会夺走我的寿命，可以再活100年——可如果你选择的祭品10多岁，看似身强体壮，却注定英年早逝，20多岁就死了，那你折腾半天，最后也就只能多活20年左右。”

刘据道：“嗯，看来冠军侯不适合作为祭品。”】

冠军侯还没去世时的汉武帝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去病怎么了？

去病如今那么年轻、那么英武、那么健壮……

难道，难道他很年轻便去世了？！

除了刘彻，霍去病自己、卫青、以及后宫中的卫子夫与刘据，心中都是一震。

而冠军侯已经去世了的汉武帝则有些愤怒：什么意思！难道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把冠军侯作为祭品的昏君吗？！

是，冠军侯看起来的确好像生命力非常充沛旺盛、毕竟行军打仗那么猛，人又年轻……

但是那可是他的冠军侯啊！！

别说现在他根本就没出发寻找不老泉，就算找到了不老泉，他也不可能让冠军侯作为祭品！

他恨不得给冠军侯灌泉水！

若是刘据知道自己亲爹的心理过程，他一定会想：天幕上自己不过就说了一句话，阿父你怎么这么敏感……看起来反倒是有些心虚的样子。

【蒂亚问道：“冠军侯？”

“没什么。美人鱼的眼泪。”刘据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被困在瓶中的同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在救回李承乾和朱厚照的过程中，抓到了一只美人鱼，得到了它的眼泪？”

蒂亚道：“很可惜，我没有。”

刘据加重了语气：“那时候，那里有那么多美人鱼。”

“是啊，你也知道那时候有那么多条美人鱼，如果我不抓紧点时间，你的两个同伴早就尸骨无存。”

“所以我们牺牲了两个同伴才逃出美人鱼的包围，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又要回到美人鱼群中去？”

蒂亚笑道：“是啊，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反复无常。”

“好，”刘据决定暂且不谈美人鱼的事，“那银杯呢？”

“我说了，我不能寻找这些关于不老泉的东西，这会让波塞冬怀疑我。但我知道它在哪。”蒂亚有些不耐烦道：“如果我什么都搜集齐了，我也不需要你们帮忙了，不是吗？”

“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要花费多久时间，”刘据表情有些阴沉：“如果只是寻物，那还简单，但美人鱼的眼泪……而这还只是主材料之一。我不知道搜集你所有需要的东西，到底要多麻烦。如果要花费的时间很长呢？一年、三年、五年……我们就一直被你拖在这里吗？李承乾和朱厚照就一直要被你关在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