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刘据道，“我们完成了你的任务，是不是应该先把报酬给我们结清？”

蒂亚道：“你真是没有耐心。”

刘据道：“亲兄弟也该明算账。一开始就建立良好的交易，合作才会更长久。”

“好吧，我就先把你们两个的材料给你们。”

“不，一次性都给我们。”

蒂亚望着刘据，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可以把李承乾和朱厚照放出来给他们，就算他们升了一阶，也对你毫无威胁，不是吗？”

蒂亚笑了笑：“的确，但是我不愿意。我会把他们需要的材料塞进瓶子里。别担心，药效是不会受影响的。”

赵忆道：“不必塞进瓶子里，都给我吧。你把材料丢进去，他们也没有办法制作成丹药，我统一炼制好再给他们。”

蒂亚沉默了一会儿，小屋里寂静片刻，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终于蒂亚道：“需要我帮忙吗？”

赵忆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

“好吧，需要我借给你工具和场地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这也是收费的吗？”

蒂亚笑道：“让你们的歌颂者多给我唱几首歌就行。我一个人住在这儿实在是太无聊了。凡人无趣的很，有许多事情他们都不懂，还是同为超凡者的人有意思，但我没有什么超凡者朋友，所以我很欢迎你们，来自远方的客人。”

她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你们不会用奇怪的态度对待我，也不会对我敬而远之，避之不及。”

刘据道：“听起来你过得不怎么样。”

蒂亚笑了笑，“如果我过得很好，还需要你们的帮忙吗？你们难道不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觉得自己能与我合作？”

三人的交涉点到为止，赵忆在蒂亚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深处。

过了片刻，蒂亚一个人出来了，她弹了弹玻璃瓶的瓶壁，对着瓶中道：“看见了吗？给你们制作魔药的工具费和场地费，还得靠你的歌声来偿还呢。来吧，再唱一首。”

李承乾似乎说了什么，刘据听不分明，可是蒂亚似乎能够听见。

她将一只手指伸入瓶口道：“行吧，你现在感应吧。”

从这个动作，刘据猜测刚才李承乾是在说，他在瓶子里无法感应到蒂亚，也就无法为她唱歌。

果然，当蒂亚把手指伸入瓶口后，李承乾一脸无奈和不情愿的朝着瓶口走去。

他触碰到她的指尖片刻，当李承乾往后退了一步，蒂亚也抽出了自己的手指。

“可以了，来吧。”蒂亚眼神闪闪发亮的望着瓶中的李承乾：“我真的很期待你会唱些什么？我以前养过塞壬……它们会为我唱很多美妙的歌……但后来海洋被人鱼所占据，它们为波塞冬歌唱，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为我而唱的歌了。”

她如今的外表，褴褛、肮脏、凌乱，但这一瞬间，她脸上那期待的神色，让人似乎看见了很久之前，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时的天真光芒。

李承乾也想明白了——不就是唱歌吗？唱的多，他自己也能尽可能的消化“歌颂者”的丹药呢！

他张口道：“how is everything being turned against us？”

而现在，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他张口便是胡人的音节，也习惯了明明听着胡人的语言，却能理解歌声的含义。

“为何一切都不遂人愿？为何痛苦无穷无尽？

如何重聚支离破碎的心，我是不是应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