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
看到陆明远双手被反绑着上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余良平轻唤一声,却被身边的祝长海轻触了下手臂,并缓缓摇头。
余良平虽然莽撞,但并非没脑子。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看得出来,楚昊这位帝君是在利用陆明远来立威的。
只是,同为原北燕一州大员,不仅他们彼此相识,就连家里下一代都有着不错的关系,眼看着陆明远成了儆猴的那只鸡,难免有些心中不忍。
楚昊漠然看着陆明远,沉声问道,“知罪?那你就说说看,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陆明远咬了咬嘴唇,脸色屈辱之色,“臣…不遵帝君号令,没能及时与易州刺史周大人对调职位,犯了欺君大罪……”
“错!”
楚昊断喝一声,响彻大殿。
“陆明远,你是否以为本君让你离开定州,去易州赴任,是故意在立威?”
紧接着又环视大殿内群臣,“诸卿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大殿内一片寂静。
楚昊冷笑一声,“本君二十二岁便在南夏坐上户部尚书之位,二十三岁助五皇子成殷击败二皇子成谨,并扶立成殷坐上皇位,在南夏位极人臣。
后来北上投靠陛下,并与辅国公一起辅佐陛下击败一个个敌人,直到今日,你以为本君还有必要靠杀一个人来立威吗!
就在刚刚,本君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及,三十余年来,中原各王朝势力频繁更迭,而我大隋要想一统中原建立不朽王朝,靠的不是强横的武力,而是仁政!
三十余年来,因为中原各势力之间频繁发生战事,再加上契丹异族年年奴役,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达不到,多少百姓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卖儿卖女?
可你呢?
你都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楚昊扬起御案上一堆奏折,砸到陆明远面前。
群臣见状,无不悚然低头。
刚刚余良平轻唤的那一句,楚昊也听到了。
此时平心静气的看着他,“有劳余卿当众宣读一下那些奏折上的罪状吧。”
罪状?
余良平这才恍然惊觉,连忙拾起奏折,当众宣读起来。
“武威元年初春,定州新乐县富商刘仁轨之子大婚,定州刺史陆明远纵容部下张琼大闹婚礼,并强行掳走新娘,次日新娘暴毙于新房。”
“武威元年六月十一日,陆明远派出部下带领五百兵丁,劫杀路过义丰商旅,商队五十二人全部遇难。”
“武威元年七月十四日,数百名从契丹南京府逃难而来的百姓路过定州,陆明远派兵强掳其中幼女四十余人回府,供其享乐!”
“武威二年正月初一,陆明远宣布定州百姓税收增加一倍,致使治下百姓大批逃亡,被劫杀者近千!”
“武威二年四月二十六……”
余良平越念越心惊,到后来几乎每念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手中的奏折几乎要被他抓碎了。
而殿内群臣同样听得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