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实在是有点儿突然,我跟秦晃差点儿把嘴里的酒吐出来,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那是个啥?黑黢黢的看不清楚细节,可很快那玩意儿往另一边儿歪了歪,看着就像是一个带着兜帽的脑袋!
我故作淡定地放下酒杯,站起来就嚷嚷道:“哎呀不行,吃急了我要上厕所。”
秦晃也顺势放下酒杯:“我陪你去!”
光头狐疑地放下筷子:“你俩咋回事儿?关系这么好呢?上厕所还得陪着呢嘛。”
我抓起一根羊排塞进他的嘴里:“吃你的,我就喜欢结伴儿上厕所。”
说着我就从两桌之间往外窜,秦晃紧随其后,而阿迪力老哥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我带你们去。”
“不用不用,能找着。”我赶紧摆手谢绝。
“找不到呢你们,我带上你去。”
秦晃面容严肃嘴上却什么都敢说:“我们出去找,我不敢自己上厕所。”
好家伙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带红的,这时富姨站起来亢奋地手舞足蹈:“老兄,这个酒酿得真是不错,你可得给我们讲讲秘诀。”
“哦吼,老哥这个肉也可以呢,咋做的嘛?”
论添乱光头更是一绝,阿迪力被他俩缠得嘴都不够用了,而我和秦晃趁机冲了出去。
“那好像是个人,戴着帽子的人。”
“我看着也像。”
我俩几乎是飞了起来,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短成了三分钟,期间秦晃不断看着手机,那人似乎蹲在窗户根盯着我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就站起来走了。
他穿了一件又宽又大的黑色外套,大大的兜帽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月亮只能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看不清。
“人呢?”
我翻过围墙率先冲进了院子,几匹小马正略显烦躁地跺着脚,倒是没看见什么人。
秦晃跟在我身后也翻了进来,我们两个在几间房子里翻了个来回,连衣柜都没放过,可就是没看见人影,这时我突然想到了房顶,二话不说就跑出去翻上了房顶。
房顶上还是那副斑斑点点的样子,一时间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人已经跑了!”
秦晃挫败地捏了捏拳头,这时我抽着鼻子嗅了两下,一股极淡的腥味被我的嗅觉捕捉到了,这味道对我来说很陌生,既有一点像海水的咸腥,又有点儿像抹了润滑的老门锁的那股锈味儿。
“你闻到味道了?”
秦晃学着我的样子闻了两下,什么都没闻到。
“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儿,这地方不晾海菜也不腌明太鱼的,不知道为啥有一股子腥味儿。”
秦晃又试了试还是没闻到,他眼珠一转,“那你闻闻这股味道去哪儿了,怎么样?你行不行?”
我冷笑一声:“激将法是吧?我还就吃这一套。”
反正现在人少,难看就难看吧,我支着鼻子到处闻,一阵微风恰好带来了一丝腥气,我顺着那味道就从房子的另一头翻了下去。
“这边儿。”
我们走在一条杂草丛生的野路上,那味道似有似无,大多时候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味道。
“啥破花这么呛!”
“诶呀,马粪!”
“这又是什么死味儿?”
事实证明这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走了不到百米我都有点儿鼻子疼了,气味过于杂乱,我是越闻越烦躁,时间一长甚至有点儿嗅觉混乱。
好在那味道足够特别,偶尔一股微风就能够让我找到大概的方向。
但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