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的骑兵始终如影随形,时刻骚扰着明军的行进。
每当明军稍有停顿,瓦剌的侦骑便像饿狼一般迅速袭来,然后又迅速消失在草原的远方,令人捉摸不透。
在这场持久的对抗中,瓦剌人不断调整策略,专门盯住明军的弱点。
他们学会了在燧发枪的极限射程内进行反击,尽量卡住明军的防线,使得明军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
瓦剌骑兵并不求杀伤,而是用箭雨和骑兵的机动性,骚扰明军的士气,逐步消耗他们的体力和精神。
这一策略显然奏效了。
一天的行进下来,明军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走了不到二十里路,整整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夜幕降临,士兵们只能在寒风中依靠营火取暖,士气低落,心情沉重。
“敌袭!”
一声惊呼刺破夜空。
火光骤起,数万瓦剌骑兵借夜色突袭明营。
喊杀声中,火箭如雨,照亮大半个夜空。
朱勇立刻披甲率军迎敌,大喝:“诸将随我,护卫陛下!”
五军营将士尚能列阵,火器手仓促应对。
乱中瓦剌骑兵突破几道营墙,双方展开血战。
朱祁镇惊坐于中军御帐,王振躲在帘后瑟瑟发抖,不断催问:“英国公能挡得住吗?”
“能挡住,但迟早会被拖死!”
成国公朱勇面色难看,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只有留下人马断后,拖住瓦剌大军,让大军护送皇帝连夜先行。
前面不远就是鹞儿岭,山岭如削,草木茂密,道路狭窄,四野皆伏击之良机,适合防守。
只是,防守只是一时,若是瓦剌人绕道两面夹击,迟早全军覆没。
御营中,各将脸色难看。
永顺伯薛绶一咬牙,上前一步抱拳道:“末将请命断后拒敌!”
他知道,这一战若起,便难有生还之望。
“准!”
朱祁镇点头如捶:“朕以性命相托,薛将军切莫有失!”
“末将便是战死,也要保陛下万全!”
薛绶郑重拱手,不再多言,立即召集三千精锐,驰出营门,迎敌断后。
张勇二话不是,下令大军立刻转移。
军阵渐行渐远,而薛绶率领的三千人缓缓驻扎于鹞儿岭口,封住瓦剌追兵。
第二天,天蒙蒙亮。
鹞儿岭外响起沉闷的马蹄声,尘土滚滚,上万瓦剌骑兵席卷而来。
薛绶脸色不变,抽剑在手:“列阵!”
三千明军结阵于岭口,盾墙如林,火枪似戟,列成三段击阵势。
也先亲率中军,居高临下而望,轻笑一声:“小小明军,困兽犹斗!”
随着一声号角,瓦剌骑兵如潮水般涌来,转瞬间便冲入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