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这么多制式钢刀摆在眼前,他们还是有所退缩,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见这些刁民被自己吓住,班头更加开心。
“你们这些人就是贱骨头,好点说不行,非得老子上手段,我奉劝你们,别让事情走到最后一步,把人交了,我们就走,你们也算能安生。”
村民开始有些犹豫了。
本来大家都是基于义愤聚集起来,没什么组织,现在面对真正的钢刀有些人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农妇,把班头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了大腿,对方哭喊着。
“官爷,求求您,不要把我家老二带走啊,我家男人去北面当民夫,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用命换来了几个铜板,我好不容易地把几个孩子拉扯大,如果你要抓,就抓我吧。”
农妇劲大,班头大腿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只能骂道。
“我要你这个老婆子干什么,是你儿子打的人唐员外,别在这里耍赖,把人交出来,先去县衙受个十棍反省下。”
脚下发力,想把人踢走。
农妇听得双眼目光呆滞。
村里人有被县里抓去的,就是那个刘大,被隔壁村王员外诬偷了自家一只鸡。
被拘走后,大堂之上,抵死不认。
知县也发了火,吩咐衙役重点打,也是十棍,屁股都烂了,送回来已经就剩半条命。
穷人家也没钱请大夫,当夜就一命呜呼。
自己的儿子受不住这十棍,农妇奋起全身力气,挺起胸膛,撞向了班头横举的刀尖,口中喊着。
“今日就让我老婆子一命抵一命,你们放过我家儿子吧。”
班头拔出钢刀本来只是为了吓唬一下,平时也没多少用到武器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钢刀从农妇身上穿胸而过,刀尖在背后露了出来。
单手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班头的钢刀脱手,农妇则跪倒在地上。
鲜血沿着刀把一点点下滴,而农妇还在小声地喃喃。
“官爷,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大家都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娘你怎么了。”
有位年轻人快步跑来,在他的身后,几个人正在拉扯,想拦住他。
“赵二,你别去啊,族老说要你躲好的。”
当赵二看到现场时,双目赤红,没有多想,直接一拳把班头的脑袋都打歪了,栽倒在地上,他还不解恨,干脆骑在对方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了下去,边打边哭诉道。
“事情是我做的,为什么要为难我娘,她做错了什么?啊!你告诉我,她做错了什么。”
班头已经昏死过去,但其他衙役已经反应过来,头被打了,这还了得!
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些泥腿子揍过,有人直接钢刀高举,朝赵二劈了下去。
后面跟来的那几个人,眼疾手快,喊着:“快闪开。”
手上发力,把赵二扯开,才没让钢刀劈实,可刀尖还是把衣服划开,留下一道血痕。
“这帮土狗反了天了,居然敢对班头动手,兄弟们一起上,统统抓回去,一个个拷问,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这些话是衙役们喊着为自己壮胆的,并且说给帮闲们听,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上。
同时也威慑村民,帽子先扣上,让他们不敢动手。
但这次情况不同了,他们的话刚出口,人群中就有人怒吼。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这些狗官不让人活,我们就反了吧!”
八字真言一出,人群中的其他信众们也跟着一起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