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听到几声惨叫。
叫声从一处开着门的房里传出。
半雪拖我进去。
家主靠窗坐着。
我和半雪一左一右站到了他身边。
那屋里梁上吊着两个人。
两人衣衫尽除。
身上是满满的鞭痕。
半雪进去后,问那两人。
「家主开恩,说你们两人之中可以活一个。剩下那个要受剥皮之刑而死,所以你们,谁活,谁死?」
梁上的鬼奴忙不迭地开口。
「是半月勾的我,她说宁愿去死也不想当媚杀。家主,留下我吧,我会为家主肝脑涂地!」
那个叫半月的媚杀仰着头,眼泪流了出来。
「家主,的确是我勾的他,但求家主看在我立功无数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的吧。」
我偷偷看向家主。
只见他摩娑着手里的玉佩,让人将鬼奴放了下来。
而后入鬓的长眉一挑。
声音冰冷。
「将半月剥皮。」
……
那天,半月的整张皮都被剥下。
她从始至终没喊过一声痛。
但她哀怨的眼神,却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吓得腿一软。
倒在了家主的脚下。
他用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脸。
「看见了吗?男人是最不可信的。所以等你去执行任务时,见到那些男人,可千万别下不去手。」
他身上带着股冷香。
即便刑室血腥气浓重,也没驱散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
我咬紧舌尖点头。
「半烟谨记家主的话,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4
半雪将我送回房里。
「这就是爱上鬼奴的下场。那些南音部落的人全都是贱种,你不能爱,也不能同情。」
我记着半雪的话。
当夜新的鬼奴十九来的时候,尽管他声音比十一还好听,动作比十一还温柔。
我也只是将身子沉沦,心却没有半点悸动。
此后。
我白天跟着半雪学穴位图,夜里跟着鬼奴学秘戏图。
月余后,我将秘戏图上的三十六式,全都学完了。
学成那日,我又见到了家主。
他将三十六个鬼奴都召在院里。
用黑漆漆的眸子望着我,问我。
「你已被三十六个鬼奴调教过,今日开始,可以挑一个最喜欢的留在身边。往后他便会一直跟着你。」
我不敢多看家主的眼睛。
怕自己会陷进去。
不知为何,自我讨厌起鬼奴后,每晚被他们调教时。
脑子里想的都是家主这张脸。
我仔细回想。
却不觉得自己最喜欢哪个。
于是绕着那些鬼奴走了一圈。
这三十六天来,每夜我都蒙了眼睛,所以认不出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