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的手指动了动,目送她离去。
这幂篱是他途中吩咐人去寻来的,今日到场之人实在太多,人多眼杂。
而她,又太吸引人了。
这份占有欲并不是一时兴起,他前几日思考了许久,然后欣然接受了如山海倾倒般让人不知所措的浓烈情感。
他从来没有特别想要的人或物。
她是第一个。
洛栖本就不受人关注,皇帝又不喜欢傻子,她在宫里生活得不错,完全是靠自己的背景。
透过幂篱看人有些模糊。
不过洛栖还看见了不远处老泪纵横的男人。
洛弘济的头发里黑色夹杂银丝,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也就是从被迫嫁女儿之后,快速衰老了下去。
他自觉对不起亡妻,竟然护不住唯一的女儿。
他男子之身无法进入后宫看望,已是许久不曾见到女儿了。
今日听说随行妃嫔有她,他惊讶不已,本来是不准备来的,一听说后赶紧快马加鞭赶来了。
洛弘济上下打量着洛栖,很是心疼。
瘦了。
还是瘦了啊。
这后宫,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秋猎都是各家公子哥和皇子们的秀场,随行妃嫔也就是起个陪伴皇帝的作用,洛栖不受皇帝喜爱,自然被人遗忘了,不过她也挺乐意的。
找了个角落自己待着。
凌晓瑶叹气:“娘娘您受苦了。”
洛栖:“不苦。”
凌晓瑶一顿,又是重重一声叹气。
洛栖:????
太子也来了,隔得远远的,深深看了凌晓瑶一眼。
凌晓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洛栖也看见他了,来了兴趣。
转头问凌晓瑶:“太子和那女子如何了?”
凌晓瑶低声答道:“听说皇上绝不同意她做太子妃,她也要强,不是太子正妃就不嫁,现在在东宫住着,什么身份也不是。”
“那只能算是经常睡觉的客人了。”
“………”
凌晓瑶语塞。
娘娘说话好直接啊。
洛栖又道:“不过你还挺关注太子的消息啊,莫不是……”
凌晓瑶瞪大眼睛,张张嘴,憋屈地冒出两个字:“不是。”
听着好委屈。
洛栖的恶趣味满足了,嘴角轻轻一勾。
凌晓瑶真的憋屈死了,她才不是犯贱地去打听呢,宫女的下人们凑一起总爱聊几句,她就是偶然听到的。
洛栖坐着坐着觉着无聊,靠在一旁睡了过去,等醒来时,便听到不远处吵吵嚷嚷的,还有许多人的笑声。
打了个哈欠,洛栖问凌晓瑶:“那边怎么了?”
凌晓瑶:“奴婢去问问。”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
洛栖听完后,挑眉。
居然和魏迟有关。
太子一直不爽皇帝对魏迟的重视,明里暗里都在较劲,今天也一样。
他猎了一只成年的鹿,魏迟却只带回一个白色的小玩意儿。
能明目张胆嘲笑魏迟,太子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洛栖心念一转。
“白色的小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奴婢远远看着像条狗。”
知道是谁了。
洛栖嘴角牵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