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萧松晏带她去了一趟大昭寺,打算为她和腹中的孩子祈福。
谢景珩至今昏迷不醒,让她时时刻刻牵挂放心不下,就连祈福仪式中高僧与她搭话时,她也总是走神。
“怎么了?”
萧松晏握了握她的指尖。
沈宁音看着这座古朴庄重的大殿,想起她曾经就是在这里遇见谢景珩,那些记忆犹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他的笑容,他的声音,还有他的气息,再一次清晰浮现在她眼前。
可如今他昏迷不醒地躺在将军府的床上,就算是医术高明的段神医也对他的伤情束手无策。
唯有找到乌念花,才能让他醒来。
可连段神医也不知道乌念花在何处,他醒来的机会变得渺茫,很可能会一直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沈宁音胸腔酸涩,忍住了泪意,低声道:“我想出去走走。”
“孤陪你。”
她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散散心。”
她这几日对谢景珩思念过度,胃口小了下去,脸颊也消瘦了些。
萧松晏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
哪怕他像从前那样宠着她,哄着她,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眉眼间总是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他紧抿着唇,不再强求:“那孤派人在远处跟着你。”
雪霜搀扶着她走出了大殿。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那片幽静的竹林里。
竹屋被人修缮了一番,周围的地上长着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她踏上台阶,推门而入,屋内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
雪霜道:“小姐,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嗯。”
沈宁音寻到竹凳坐下,当初她在这里遇见了谢景珩,那时她将他当作登徒子误伤了他,可他却不顾性命地从刺客手中救下她。
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哪怕她惹他生气了,也从未对她发过脾气。
他那般好的人,让她遇上,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可也正是因为她,他屡次受伤,命悬一线。
想到这,她眼眶微红了起来。
直到屏风后忽然走出一人,对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赶忙擦了擦眼泪,抬头朝那人看去。
她没想到傅砚舟会出现在这里。
上一次见他,似乎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你——”
不等她开口,傅砚舟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
当初她被情蛊控制,在宫中狠心对他说出那些话时,他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记得。
他不信她会不爱他了,不要他了,猜想到是萧松晏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对他们如此冷漠。
“傅砚舟。”
沈宁音在他怀里轻轻挣脱起来,“我现在是萧松晏的太子妃,君臣有别,你我从前的过往,你就当忘了吧……”
“忘了?”
傅砚舟突然红了眼,喉咙紧涩而沙哑:“你戴上了这枚玉戒,答应做我的妻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又怎么能……抛弃你的夫君?”
她喉咙微紧:“可我已经对你无意——”
傅砚舟拳头紧攥,眼底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若不是萧松晏在你体内种下情蛊,又如何能让你对我们冷心冷情?”
沈宁音脸色变了变。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