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矫健,如同游龙一般,在触手之间穿梭自如。
紧接着,他目光一凝,发现了许家父子三人正陷入苦战。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旁。或许是妖兽同时攻击众多目标,力量有所分散,竟未能及时阻拦住季云清这突如其来的突袭。
季云清一眼便瞧见了陶云肩上那深深插入的触手,他心中一紧,二话不说,举刀便劈。然而,黑刀落下,却仿佛砍在了坚硬的钢铁之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弹了起来,震得他双手一阵剧烈的酥麻。
但季云清岂是轻易言败之人?
他咬紧牙关,再次挥刀,刀光更加凌厉,仿佛要劈开这世间的所有阻碍。一刀挥出,犹如春风拂过大地,冰雪尽融。
那原本坚硬无比的触手,在季云清的刀光之下,竟然如同遇到了炽热的阳光,瞬间消融成一股股黑色的烟雾。
砍断触手后,季云清迅速伸手搭在陶云的肩上,用力向后一拉,将他从妖兽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快离开这里,你们不是这妖兽的对手!”他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陶云得以解脱,陶潜与陶修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心中都明白,陶云的手臂恐怕已难以保全。
“孩儿?”陶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父亲,孩儿在此,多亏这位壮士及时相救,我才得以脱险!”
陶精宗的声音回应着,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位壮士的感激。
“别在这里废话了,你们快些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一旁的季云清焦急地催促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眼前局势的担忧。
陶潜却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感谢壮士的仗义出手,但妖兽未除,百姓仍处于危险之中。我身为这方土地的父母官,岂能坐视不理?今日,我誓要与这妖兽决一死战,若不能除它,我陶潜便与百姓共存亡!”
季云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这老顽固的固执。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黑刀,剑尖轻点地面,身形再次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妖兽。与此同时,王元生已经身形一晃,如同轻盈的羽毛般漂浮在半空中。
他的双手快速甩出一张张黄纸符箓,这些符箓仿佛有灵性一般,准确地贴在妖兽的触手上,将它们牢牢牵制住。
许家父子见状,知道此时无法插手,便转身迅速疏散院中的百姓。
然而,事发突然,许多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妖兽所伤,甚至丧命。
最终能够逃出生天的百姓,已是寥寥无几。
三人护送完百姓后,竟然又毫不犹豫地返回了战场。
在王元生的精妙操控下,季云清终于逼近了红衣新娘。他的心中此时没有半点杂念,只有斩除妖兽的决心。
他高举黑刀,狠狠地向着红衣新娘的脖颈砍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旁冲出,狠狠地撞开了妖兽。
季云清无奈之下,只能硬生生地收住手中的刀。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那个突然冲出的人:“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
“她只是被妖兽占据了身子,我们只要赶走妖兽,她就能恢复正常!”那个人急切地解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红衣新娘的关切。
王元生此时也落到了季云清的身旁,他怒视着那个男子:“滚开,你这个白痴!你没看到她已经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张皮囊了吗?你要是想死,就别在这里害人!”
季云清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虽然理解他对红衣新娘的情感纠葛,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任何感情都不能成为阻碍。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出手。
妖兽的触手开始收缩,许家父子也趁机从妖兽的压制中解脱出来。他们三人一同看向妖兽,却发现妖兽旁边站着的男子竟然愈发熟悉。
“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快闪开!”陶修惊呼道,他认出了那个男子正是自己的三弟陶精宗。
然而,陶精宗却仿佛没有听到二哥的话一般,他的目光始终坚定地注视着红衣新娘。陶潜见状,气得浑身发抖:“逆子!你难道看不出来白萱已经是个死人了吗?”
“爹爹,萱儿没死,她只是被妖兽附身了。只要我们赶走妖兽,她就能活过来!”陶精宗执迷不悟地喊道。
妖兽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它开始收敛起那些四处乱窜的触手。然而,就在这时,从红衣新娘的裙摆下,突然伸出了两根如同成人小臂般粗细的触手。触手上沾满了鲜血,肠子也随着触手的伸出而拖在了地上。
“萱儿!你……”陶精宗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白萱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她的脑袋竟然缓缓地扭转了九十度,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还美吗?”
陶精宗呆立在原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竟然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三弟!快闪开!”陶修急切地喊道,他试图冲上前去拉住陶精宗。然而,为时已晚。白萱的触手如同闪电般击中了陶修,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季云清和王元生见状,趁机猛攻妖兽。妖兽虽然强大,但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然而,它仍然试图攻击陶精宗。
陶云眼见弟弟危急,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妖兽的攻击,为陶精宗争取了一线生机。然而,妖兽的触手却无情地穿透了他的身体。
陶潜冲上前去,紧紧地搂住即将倒下的陶云:“禄儿!禄儿!你坚持住!”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陶修也跪在了陶云的身旁,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大哥!你不要有事啊!”
陶云艰难地抬起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家人的不舍和对未来的担忧:“三弟……你要学会懂事……照顾好自己……”话还没说完,他的头便缓缓地垂了下去,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