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一脸担心地守在厕所门外,听着韶惊鹊在里面吐得昏天黑地,着急地问道:
“惊鹊姐,你怎么样了?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又是一阵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流水声之后,韶惊鹊才面色惨白地打开厕所的门,这段时间的连番孕吐让本就没吃多少东西的她吐得头晕眼花。
丁玲连忙一把搀住韶惊鹊,心里慌得不行——
韶惊鹊回来就喝了小半碗她熬的白粥,结果就吐成这个模样,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放错了什么东西在粥里,才把韶惊鹊害得吐这么惨。
韶惊鹊虚弱地借着丁玲的力,脚步虚浮地往房间走。
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了,你扶我回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缓缓就好”
谁料话还没说完,韶惊鹊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一下失去了平衡和力气,双腿一软就要倒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丁玲吓得惊慌失措,拼尽全力都拉不住猛然下坠的韶惊鹊,无奈之下只能先她一步跌坐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接住她。
“惊鹊姐!”
“惊鹊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丁玲强忍疼痛,大声喊着韶惊鹊的名字。
但此刻瘫倒在她身上的韶惊鹊已经全然没了知觉,一张小脸上血色全无,双眼紧闭。
丁玲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急得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一边哭着喊她的名字,一边去拉她的手。
结果一摸到韶惊鹊的手,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还是人的手吗?
冷得就像冰块一样!
不行,地上太凉了,得把惊鹊姐抬回床上去才行!
丁玲此刻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可任凭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也只能将韶惊鹊从她身上移开,根本没办法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没办法,情急之下丁玲只能先轻轻把韶惊鹊放在地板上,自己忍着尾椎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跑回房间把床上的枕头和被子一并抱了过来。
她将被子铺在地上之后,再一点一点把韶惊鹊给挪上去,最后再把枕头给她枕上,这才心急忙慌地跑下楼去给越飞萤打电话求助。
此刻她的手不知道是刚才用力过猛,还是因为担心害怕,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连拨了好几次才拨对越公馆的电话。
可令她失望的是,听筒里却只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忙音,任凭她试了多少次,竟没有一次能接通。
丁玲急得满脸都是泪水,她一个人连把韶惊鹊搬上床都做不到,更别说把韶惊鹊从二楼弄下来送到医院去,一时间竟急得嚎啕大哭。
可急归急,哭归哭,她也知道事态严重,不能耽搁,当下便跑出家门想要寻求帮助。
可惜整条五槐街全是独门独院的二层小楼,平时路上行人都难得见到,此刻天色一黑,更是人影儿都没有一个。
丁玲急得在院门口团团转,她想跑出这条街找人帮忙,又担心留韶惊鹊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只能把左右两家的大门都敲了一遍,可也没人应门。
这一刻,对丁玲来说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当她下定决心准备跑到街尾的大路上找人帮忙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脆生生地问道:
“请问这里是五槐街一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