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燎原送三个孩子上学，宁宁还贴心地跟“妹妹”打招呼，“妹妹，你在妈妈肚子里要听话哟，姐姐放学再跟你玩。”

杨英红拍了她小屁股一巴掌，“快走吧，上学要晚了。”

囡囡和安安不像妹妹那么幼稚，和家里人再见。

孩子们走后，巧慧就去院子里散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对生产也有利。

韩秀兰在洗洗涮涮，杨英红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巧慧。

“累了吧，快歇歇。”

巧慧冲姥姥笑了笑，“八十五步了，还差几步，够数了再歇。”

杨英红笑着说：“不用太较真了，累了就歇。”

突然，巧慧滞住了，然后弯下了腰，下体一股暖流涌出。

这不是第一胎，巧慧有经验，羊水破裂了。

杨英红赶紧扶住了巧慧，担忧地问：“是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姥姥。”

巧慧很镇定，“姥姥，羊水破了……”

杨英红转身喊闺女，“秀兰，秀兰，快点，快点推出车去医院。”

杨秀兰稍微慢了一点，杨英红埋怨上了，“还换什么衣裳啊，事事真多。”

巧慧先去沙发上躺着，这种情况站着坐着都不是明智之举。

杨秀兰一边急匆匆地换着鞋，一边回应着母亲的催促，手里还抓着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

客厅里，巧慧已平稳地躺在沙发上，双眼微闭，呼吸略显急促却仍保持着镇定。

杨英红拿来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她的腰下，又轻轻盖上一条薄毯，动作里满是心疼与焦急。

三轮车斗太狭小，根本不适合孕妇，还是羊水破裂的孕妇。

喊别人来不及了，韩秀兰先骑着三轮去找顾燎原。

顾燎原刚上班，得了信后借用了单位的车。

“秀兰，快上车。”

“那三轮车呢？”

“先扔在车棚里，事后再来骑。”

一番兵荒马乱，巧慧才在后车座躺下，头枕在婆婆的腿上。

“不用急，马上就到了。”

到了医院，医生问明了情况，巧慧就被推进了产房。

紧张笼罩在忙碌的一家人身上，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即将迎接新生命的紧张与期待。

顾燎原起身，“我去给秦时打个电话。”

杨英红说道：“也通知亲家那边吧，女儿在遭罪，怎么能不让人家知道？”

……

秦时是刚回到部队几个小时，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一路上紧赶慢赶，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叶洪成在店里带着孩子，刘大梅赶过来了。

走廊里，一家人都在产房外面等着。

顾燎原要走了，十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他要主持会议。

顾燎原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媳妇，你姥姥年纪大了，你妈身体不好，都要照顾好……儿子，责任重大啊。”

秦时指了指司机，“爸，会议……”

顾燎原，“嫌我罗嗦是吧？”

秦时，“您自个说罗嗦不罗嗦？我是30多岁了，不是3岁。”

爷俩一个不是真生气，另一个不是真嫌罗嗦。

医生护士出入产房很久了，却一直没什么消息。

秦时就守在产房门外，明明看不到里面，还要往里面看。

“同志，让一让。”

身后有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