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须发皆张,刀背上九枚金环叮当作响,却压不住身后六大金刚的喘息声。
雷炯的飞翎刀已断,伍应星的狼牙棒齿缺了半边。
\"蒲鲁狗贼!可识得金刀王善!\"老将暴喝声中,九环刀化作金色霹雳。
蒲鲁青却将铜槊扛在肩头,铜娃娃脸上的朱漆随笑声簌簌而落:\"老东西就是王善?听说你刀法通神,怎的教出这般废物徒弟?\"
他忽然挥槊,铜娃娃的空洞眼眶竟喷出毒烟。王善只觉得头晕目眩。
向后急退时,背后传来殷刚的狂笑:\"爷爷来会你!\"
这狂战客赤膊挥动混铁蒺藜棒,棒上铁刺挂着金兵碎肉,腥风扑面。
殷刚的蒺藜棒砸在铜槊上,迸出火星如雨。
蒲鲁青纹丝不动,反手一槊柄捣中对方小腹。
狂战客竟被震得倒飞三丈,将城垛撞出蛛网裂痕。
\"蛮力尚可,比爷爷如何?\"
蒲鲁青的槊尖挑起殷刚掉落的蒺藜棒,反手掷出。蒺藜棒贴着霍光耳畔飞过,这狼毒花正要撒毒粉,却觉喉头一凉——铜人槊的铁臂膀竟如钢鞭般抽上他脖颈。
霍光的一口血喷在哮天狼常泰脸上。
哮天狼的双刀正要劈下,忽见蒲鲁青的铜人娃娃的双臂竟将双刀绞住。
常泰惊骇欲撤时,另一条大槊如毒龙摆尾,横扫而过,将他头颅砸得粉碎。
\"常泰!\"疾电飞翎侠雷炯的飞翎镖破空而至。十二枚侵毒的钢镖直取蒲鲁青胸膛,却有十枚被铜人槊弹开。两枚钉入金将的牛皮甲,蒲鲁青狞笑着拔出镖矢,反手钉入雷炯的咽喉。雷炯至死都睁着眼,手上还紧握着三枚未射出的飞翎镖。
伍应星的狼牙棒裹着风雷声砸落。这塞北狂客的棒法走刚猛路子,棒头铁刺在青砖上犁出深沟。蒲鲁青的铜人槊却如灵蛇出洞,槊尖铜娃娃突然张口,竟将狼牙棒咬住。
\"松手!\"伍应星双目尽赤。蒲鲁青的槊杆突然旋转,棒头铁刺被绞得纷纷脱落。这金将猛一发力,狼牙棒竟断成两截,半截棒头倒飞回去,将伍应星钉在城墙上。
雷炯的飞翎镖再射时,蒲鲁青已消失在原地。疾电飞翎侠只觉后背一凉,铜人娃娃槊的槊尖已穿透他胸膛。这金将单手将他举起:\"宋猪就爱使这些下三滥手段。\"
雷炯被他扔出两丈开外,从城头直摔到城下,跌得粉身碎骨。
王善的九环刀闪电般劈到。老将军拼尽毕生功力,刀锋在铜槊上劈出三寸缺口。蒲鲁青却狂笑着抓住槊杆,任那九环刀卡在铜槊纹路里:\"老东西,你可知这槊名唤"噬主"?\"
他突然松手,王善的刀势收势不及,竟将身后城墙劈出丈许裂缝。蒲鲁青的铜槊已如毒龙般反刺,槊尖铜娃娃的口中喷出绿雾。王善急退时,金刀已被槊杆绞飞。
\"还你!\"蒲鲁青的槊杆挑起金刀,反手掷向城头。刀锋贴着王善耳畔飞过,将他身后\"金刀王\"的旌旗劈得粉碎。老将军的虎口已迸出血线,却见铜槊又至眼前。
王善的断刀架住铜槊时,蒲鲁青的拳头已至面门。这金将竟弃了武器,赤手空拳与老将军肉搏。拳脚相击的闷响震得城头簌簌落灰,王善的银甲在铜拳下如纸糊般碎裂。
\"老东西骨头挺硬!\"蒲鲁青的拳头砸在王善心口,老将军的护心镜凹陷如锅底。他喷着血沫还要再战,却被蒲鲁青掐住脖颈提起:\"宋猪就这点本事?\"
王善被他单手钉在城墙上,蒲鲁青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老将军的银甲渐渐化作血色。最后一拳穿透了王善胸膛,直将背后的震墙打了个深坑。突然,一柄大刀劈入蒲鲁青肩头。蒲鲁青浑身一颤,他转身看时,见身后一混身是血的义军头领,嘴里吐着血沫,瞪着血红的双眼,手中紧握着王善的那口金刀。正是伍应星。
蒲鲁青大吼一声,一把抓起伍应星,如扔沙包一般将掷飞出去。伍应星重重撞在城墙之上,脑浆迸裂、筋骨寸断。
蒲鲁青哈哈大笑:“还有哪个宋猪,敢来祭爷爷的噬主槊!老子还没杀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