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语塞。

江宝瓷趴进手臂，有些负气，用后脑勺对他，也不愿意跟他说话。

过了会，她脑袋被轻轻戳了下，是贺京准的声音：“要喝水吗？”

“不要！”

“该吃药了。”

“不用你管！”

贺京准抿了下唇：“你了解我吗？”

江宝瓷眼睫扇了两下，想说她当然了解他。

贺老太太早就把他的资料拿了过来。

她背的滚瓜烂熟。

贺京准低着嗓唤她：“江宝瓷。”

“嗯。”

贺京准：“你先了解。”

了解之后，感觉不讨厌他，能接受所有模样的他，能不被他吓退。

该他问，她想要吗。

江宝瓷扭脸，睁着一双眼睛瞅他：“先从哪里开始啊？”

“”觉得这话不对味，贺京准斜睇她，“你最好说的是正经话题。”

话一落，江宝瓷嘿嘿笑出声。

贺京准气坏了，又木着脸不理人。

江宝瓷脸蛋和手臂同时移动，拉近两人的距离，直到她的鼻尖，能蹭到他衣袖为止。

“你什么样我都能接受，”她说，“难道你私底下还是个杀人狂魔？”

“”

她总是这样。

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她的态度，不知道她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在故意逗人。

江宝瓷就这么贴着他手臂睡了。

她感冒太重，呼吸不畅，柔软的唇微微张开，眼睫洋娃娃一样卷翘，沉沉压在下睑。

贺京准目光黏上，挪不开。

不知哪一刻，他盯着她的唇，体内一种渴望灼烧，想覆住，想辗转。

想跟她纠缠。

意识拽着他下沉，上半身俯下去，不受控的往那里引。

呼吸紧紧屏住，贺京准闭上眼，睫毛紧张到颤抖。

忽然——

原本睡着的姑娘一个睁眼，猝然一个起身，与贺京准脑袋撞上脑袋。

江宝瓷痛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