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份开始,苏妙玉设计的泛舟下午茶,就开始跟大家见面了。观园的花园里有几处小溪,汇总到一处就成了一大片湖泊。苏妙玉当初就是看上这个湖才进来开茶坊的,奈何一年之中有五个月不能用这个湖,也算是惋惜。
如今六月份天气刚好,不冷也不热。她们坐着的船刚刚穿过《凤仪水阁》。如今园子里的花草都由一位姓刘的人家负责打理,先是欣赏了荼蘼架、又是经过了牡丹园、再见了芍药圃、又掠过蔷薇院、芭蕉坞……
船上坐着的是:林颦儿、贾探春、贾惜春、贾迎春和邢岫烟。岫烟是跟上来布茶的,下午她们姐妹才去探春那里办了《家庭艺术研究社》的活动,女孩子们如今头戴各式鲜花。原来今天的活动就是:簪花。
各自准备自己用到的鲜花,林颦儿抱了一束蓝粉白搭配的花束去,先由簪花师帮她们把头发在脑后盘起,围绕发髻一圈用小朵淡蓝色鸢尾花固定,发顶最中间的位置选一朵大型盛开的花为主花。
林颦儿选了一朵粉金色全盛开的洋牡丹固定,周围就由各种好看的中小型花朵装饰,颦儿选的烟灰色波浪桔梗和奶心萨拉芍药偏多,这个头型就看起来圆圆蓬蓬的可爱。侧面插一两朵mini扶郎圣托里尼,再在头顶位置插几朵蓝紫色的小飞燕,看起来像留恋花丛的蝴蝶。
贾探春难得搞这种轻松休闲的活动。最近她不光办了辩论赛,还做了一场车轮战脱口秀的活动,为了那次活动,她给家里沙发前面的位置上,摆了个小小的圆台子做舞台,还专门配备了音响和话筒。
贾迎春如今已经进入贾家的公司,做实习财务的工作。她马上大学毕业了,这工作还是李纨推荐的。主要是负责《家庭艺术研究社》的财务统计,也算是李纨的左膀右臂之一了。
贾惜春表面上保持中立,谁也不亲近,谁也不得罪。实际上她已经在历水溶的公司里偷偷挂职,主要帮助他们做一些ip的设计工作。
船尾摆了一个瓷盆,内里养了一株莲花,如今才刚露尖尖角。船舱中摆着一个茶桌,两边是长条沙发。桌子上摆着中式茶点果子:青花瓷软酪、春梅酥、栀子花酥、芍药花酥、玉兰花酥。每个果子就如名字那般形容的外形,摆在桌子上甚是好看。
林颦儿今天穿一件真丝质地的宽袖大褂,领口处三颗盘扣,胸前和袖口处刺绣精巧,下穿宽大的浅黄色散脚裤。
待船划至湖心才停住,划桨的工作人员戴着个遮阳的斗笠,如今正在船头坐着,顺便摘下斗笠擦汗。
“倒是辛苦她了,也请她喝杯茶吧!”林颦儿拿起个空杯子倒了半杯,让邢岫烟递过去。
那人看起来跟她们的大嫂子年纪相当,不敢接茶杯,只千恩万谢后说:“我带了喝水杯子,谢谢你们了。”
“那你也坐到阴凉处休息吧。”探春笑盈盈地说道,那人往她们这边移了移后,坐在了阴凉处。这才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杯子喝水。
“我看呢,也就现在这时候坐一坐。到了七八月份,那毒日头下面,倒晒坏了她们。”贾惜春说道。
邢岫烟开口道:“等到七八月份,傍晚来乘船的人会多一些。”
“那水边,又是傍晚。蚊子会不会很多呀?我最怕蚊子了。”
“到时候会有防蚊纱幔的。”邢岫烟又接道。
贾探春这才点点头,而后又对林颦儿说:“今天我们多拍点照片,回头给湘云看了,馋馋她。”
林颦儿笑道:“你也别调皮了,她有正事呢,她看了我们玩的好,又羡慕,又委屈。前一次我说我去你那里参加辩论赛,她还不自在呢,这如今她演出也排满了,又要学贝斯,又要排练,也是够忙的。”
贾探春听了这才点点头:“对了,我看你微博上征集歌词呢。我倒想试试,只是不懂如何给歌曲填词。”说完给林颦儿递了一块栀子花酥,而后又给惜春面前摆一小碟青花瓷软酪,再给贾迎春敬一块玉兰花酥。
林颦儿一说起音乐,立刻来了兴致。放下点心侃侃而谈道:
“比如我给你一段demo,你可以先哼唱旋律,而后把哼唱转换成。用数字代替歌词,看规律,怎样哼唱比较舒服,慢慢转换成歌词。再一个填词,还必须与谱曲和编曲所表达的情绪和情感一致,用词的含义及其内容都如此,还有韵律,词组,词的含义。”
“那韵脚呢?”贾探春追问道。
“我现在都不怎么考虑韵脚的问题,关键是情绪和情感。若是有好的情绪表达,被韵脚限制的生硬了,反倒没趣儿。”
“那你给我讲讲,你如今谱曲和编曲的意境。”
林颦儿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如今写的曲子,都是比较轻松可爱的曲风。轻快自由带一点浪漫,就像我们此刻的年龄和心情。有一点烦恼,但不多。有一点对感情的懵懂,再加上对未来的希望。”
贾探春点开一首林颦儿发过来的小样,按照她教的方法先用哼唱,慢慢带入歌词。
“阳光洒在宁静的湖面上、
想到梦中出现的那艘船。
载满幸福 所有人都笑着、
华丽的船舱 heart beat。
将时间逐一珍藏……
冲上云霄,飞入太空、
向着遥远的宇宙中心。
现在就扬帆起航、
船就快启航了、
向着天空……”
转眼间第一段副歌之前的词都填好了,哼唱起来倒是能合得上。
“很厉害嘛!”颦儿夸奖探春。
“我先记在手机上,回去再润色一下。”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早点找你好了。之前给宝玉的那首曲子,几个月了还没给我填好词。”
探春听了开心,这比作诗还难一些。需要揣摩作曲者的意境,倒也有趣。
林颦儿又对她们说:“要说起作词,云儿是真的厉害,她听了音乐,立刻信手拈来。不过如今她们乐队也在到处收歌,她估计也快江郎才尽了。
还有苏妙玉也很厉害,她极其善于整理和改编。那次我乔迁,她与云儿配合,改写了一首超长的歌词。”
惜春听了调皮道:“那你自己作的曲子,为何给别人来填词?”
林颦儿刚准备尝一口酥,又放下。
“我呀,想要一点新鲜感。而且我觉得我如今不善于写词,每每作词总有那说不出的忧郁,写出来的也总是伤感。但我的曲子又是欢快的,这就有点矛盾。所以我就开始征集歌词。如今这样凑下来,也快有六首歌了,还有两首是经纪人从港城创作人曲库收来的。很快就可以出数字专辑。”林颦儿掰着手指头数道,样子活泼可爱。
“这次不出黑胶唱片吗?”惜春又问。
“汐姐的意思是先出数字专辑,如果销量好的话,拍写真,出一些pb。黑胶唱片的门槛太高,如果专辑很受欢迎才会出。”
贾迎春听了一个下午,终于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你这位经纪人是来帮你们赚钱的。我也觉得你们之前像玩票,不像是靠这行赚钱。如今听起来,这位汐姐还是挺靠谱的。”
“对呢,早知道迎春姐姐看问题这么透彻。当初应该让你来给我们当经纪人呢!”
“我可不行,我就是能看懂她的意图。但让我做这些选择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