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忍住笑：“谁知道呢。”

霓裳阁做好的衣服很快就送来了。

丫鬟把新衣拿到西厢房，柳夫人上身试了试，合体又稍有余量，不至于紧绷，绣娘的手艺果然没得说。

柳芊芊嫌弃地左看右看：“娘，这衣服也太老气了。”

她一个如花少女，穿上以后，看起来起码涨了十岁。

柳夫人知道女儿不乐意，哄道：“听话，又不是让你天天穿，平常好看不就好了。”

柳芊芊撇撇嘴。

“对了，苏染染那里没起疑吧？”

“没有，”柳芊芊鄙夷地笑了笑，“那个傻子，以为我们是要衬托她呢，高兴地塞给我几块红豆糕。我十岁就不吃这个了，也就她当个好东西。”

“你啊，人后就少说几句。”

柳夫人知道女儿的脾气。

美则美矣，脑袋空空。

她原先也想过，把女儿送进宫里去，可宫里的勾心斗角，女儿怎么应付得过来。

回头没等来荣华富贵，先把娘家给连累了。

思来想去，还是嫁个王爷最实在。

后宅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就算闯祸了，大不了她抬出已故的姐姐哭一哭，顾靖琛会给这个面子。

“像那日在霓裳阁，没有外人便罢了，等生辰宴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可不能再这么口无遮拦。”

柳芊芊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娘亲。我一定会和苏染染亲亲热热，好姐妹一般。”

柳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到了初六那日，苏染染起了个大早，丫鬟为她梳妆打扮，又换上新作的衣裳。

到了王府门口，左看右看没见到顾靖琛的身影，她问：“王爷不去吗？”

“此等女儿家的聚会，王爷一般不参加。”

苏染染哦了一声。

他的脸都这样了，确实应该少出门，免得别人见了他心情不好，生辰过得像发丧。

“表嫂。”

柳芊芊见她今日果然穿了那条嫩鹅黄的裙子，忍不住喜上眉梢。

这个蠢货，一会儿可有她的好果子吃！

她心里快意，脸上就笑得越欢。

“表嫂用过早膳了吗？没用过的话，我这儿有几块早晨吃剩的莲子酥，路上可以垫垫肚子。”

苏染染谢绝了她的恶意：“吃过了，表妹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柳芊芊也想上马车，周思云拦住了她。

“这是王妃坐的，你们是府里的客人，坐后面那辆。”

柳芊芊往后看了眼。

苏染染这辆马车，无论是外观，还是车厢大小，都比后面那辆绿棚红边的马车好了不止一倍。

想到自己要坐这么破的马车去，柳芊芊就要发难。

“周姑娘说的是。芊芊，快点上车吧，别误了时辰。”柳夫人给女儿使了个眼色。

柳芊芊一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车了。

柳寒月看着苏染染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思忖。

她怎么没有临时换衣裙呢，难不成是没有听懂她那日话里的暗示？

“喂，杵在那儿干嘛呢，还不快点上来，等着别人来请你不成？小小庶女，架子倒是大，来了王府，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