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表情冷冽的男人,肖芙娘心里生出些心疼之意。
没错,查到庄父庄母早年间的那些事后,他们就猜到了庄承的身份有异议。
后来又查到庄宁进京后认永宁公主为母,哪里还不能知道,这是庄承的亲母?
也唯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庄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庄承死,三番两次谋害他。
北疆疫情之时,京中要派人前来,庄宁会在其中安插人肖芙娘也早就想到。
只是她没想到,永宁公主也插手了。
她了解庄承这个人,若是庄宁动的手,他只会说庄宁,唯有永宁公主真动手了,他才会说出她的名讳。
也就是说,他的生身母亲,对他出手了。
“庄承……”肖芙娘伸手握住他的手,心里忽然蔓起心疼。
这男人的命也是够苦的,出身贵胄,却被换成农小子,打小被嫌弃着长大,给家里当牛做马,好容易要寻到生身母亲了,却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担心我?”
男人幽深的眸子染上柔软笑意,手一揽直接把人拉进怀里。
“夫人无需担心,我很好。”
这辈子,有她,有孩子们,他已经足够幸运了。
“庄承,你还有我们。”
“夫人说的是,我还有夫人和孩子们,不过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
男人一只手扣上她的后颈,唇覆了下来,含糊间说她从前从不直呼他名字,而是叫他夫君。
肖芙娘被亲得心神恍惚,早就顾不得要和他说什么了,只想沉沦。
他们都等待彼此太久太久了,如今甘愿沉溺其中。
庄承最终还是遂了肖芙娘的愿,让她随着医护队去各地驰援。
无他,她要做,他支持。
他信她。
至于他自己,自然也是有事要处置的。
南疆暴乱已起,齐老将军病重,最合适去南疆平乱的人选就是他。
京中有梁晚辞在,圣旨是早晚的事,他需得早做准备。
离开北疆那天,肖芙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座古朴巍峨的都护府。
她知道,这几年内,她不会再回来了。
处理完疫情之事后,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给庄承正名,和梁晚辞的合作,和成老太爷的合作,给孩子们寻一条出路。
这都是她和庄承商量好的,哪怕只是孩子,他们二人也一定会做到。
送别的人群中,庄承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亦有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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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芙娘再收到外界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彼时她正混在一群大夫里,给徐州府辖下的一个小镇做排查。
徐州府和江南有衔接之地,疫情从水道传了过来,虽没有北疆严重,却也受了些影响。
休息之时,潜在暗处的暗卫呈了信上来。
信封空白,唯火漆处压了一朵野花,肖芙娘一眼认出,这是梁晚辞的手笔,也只有她会如此风雅讲究。
信纸只有薄薄一张,记载的内容却不少。
其一,被掀多年旧案,齐老将军为保家族名声饮鸠自尽。南疆各部已悉数拿下。
而明面上,庄承这会还在去往南疆的路上。
其二,永宁公主举办了认亲宴,当众宣布了庄宁是她与已逝的忠勇侯穆妄舒的儿子。
庄宁改姓穆,永宁公主上请为他讨要忠勇侯的世子之位。
此事圣上暂未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