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翔被她的大胆呛住了,连咳了几声,穆常安过去给人拍背。
气喘匀,左安翔的脸还带着红,点着甜丫笑骂,“你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真会顺杆爬。”
呦?
光骂她却没有不让她喊叔。
这是不反对啊,甜丫隐晦的和穆常安对视一眼,福至心灵。
看来,早在他们认识左安翔之前,眼前这位已经认识他们了。
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他们行的方便。
“当不得左叔一句夸。”甜丫对他的笑骂全盘接受,笑哈哈应了,歪着头笑问,“那刚才说的事您是应还是不应啊?
我们村的人还等着呢,只要能落户成良籍,让我们掏银子都成,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实在太多了。
只要落户成功,以后您就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啦……”
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说的就是甜丫。
穆常安对她一口一个叔,佩服的五体投地,腰杆都不由挺直了,眼里满是骄傲。
看!
这就是俺媳妇,厉害吧!
这俩人能让王府的那位大人另眼相待,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大机缘。
那和两人交好有利无害。
左安翔能坐上百户的位置,不可能是个蠢的!
他朗笑两声,点了下头,“应你一声叔,我就帮你们一回。
对了,你们有多少户来着?太多了叔也不好办。”
他毕竟只是临时暂代守城官,等以后安定了,还是得回卫所当差。
说白了南平县还是那位县令大人说的算。
收落户银子,很明显是人家的来钱门路。
他要是一下子让人家少赚一大笔,那就是结仇。
“不多,不多,也就……”说到这儿,甜丫难得有些心虚的亮出两个巴掌。
“十户?”左安翔有些吃惊。
这两年外面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也就他们甘州,在雍王的坐镇下一片祥和。
他不由又上下把两人打量一遍,感叹两人不俗。
乱世还能带着十户人家,从三千多里开外的景平府一落逃荒到甘州。
这还不算啥,听那丫头说,家家户户都全须全尾的,这一路没饿死一个人,更没少一个人。
不少一个人,才是最难的!
甜丫和穆常安交代的时候,自动把刘小蔫一家省略了。
他们离开深山,刘小蔫一家的腌臜事就一块被埋在了深山,自此不提。
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左叔,不是十户!”甜丫对人尴尬一笑,又看一眼穆常安。
穆常安从左安翔背后走出来,默默举起两只手,亮出八根手指。
两个年轻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一个满脸笑,一个一本正经。
压根不知道他们这四只手对他的冲击力。
他难得结巴,声音都抬高了,“十……十八户?”
嗯嗯嗯!
甜丫疯狂小鸡啄米,一双流光溢彩的凤眸湿漉漉的看着左安翔,里面满是期待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