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自从秦贤死后，我已经很少哭了，上一次流这么多眼泪还是为了秦贤。

滚烫的泪水打在周京平的手背上，周京平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

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却一点也不挣扎，任凭他的愤怒砸在我身上。

周京平忽然笑了：“想不想见见他？”

我对上周京平阴鸷的眼神，终于开口：“周京平，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哪怕作为替身，难道就一点感情都不曾有过吗？

一次次在赵媛面前护着我，我曾经为此心动，因为他是除了秦贤外第二个会护着我的男人。

然而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解救我的人却不是他。

他还亲手把我送到赵平生身边，利用我除掉赵平生。

“当然，阿蔓，我喜欢你，尤其是你这张脸，不要这么看着我。”

他吻上我的眼角，吮吸着我的眼泪，又吻过我脸上的疤痕，他的吻在疤痕上停留了很久。

那是因他而落下的疤痕。

他曾经说，一定会治好我的脸，比起我这个人，这副皮囊对他才最重要。

我一动不动地被周京平压在身下，任凭周京平予取予求。

他喜怒无常，上一秒还是愤怒，下一秒又怜爱地把我捧在手心里，到高潮时，他一遍又一遍地唤我，诱哄着让我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泪水打湿了床被，终究没有听他的话说出那三个字。

……

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赵平生。

距离上次分开已经过去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被周京平关在别墅里，寸步未出，整个人瘦的不像话。

赵平生也已经没了往日的体面，下巴冒出清渣，来不及收拾。

以前他一定会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

别墅没了，车子没了，赵平生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周京平收割。

赵媛不知所踪，有人说周京平给了她一笔钱把她送出了国。

赵平生形单影只，我是在一家小旅馆里找到他的。

他目光冷淡地看着我，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

那晚，他温柔地吻着我说：“阿蔓，嫁给我吧。”

他还说：“阿蔓，我能护住你。”

倒头来，他连自己都护不住。

赵平生身上都是颓靡，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晚，我去车里想拿回窃听器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我不该把自己变成周京平手里的一把刺向赵平生的刀。

我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取出一张银行卡给他。

里面的数额虽然不大，但足够赵平生生活一段时间。

这是我卖了周京平送我的鸽子蛋得来的钱。

是我欠他的。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赵平生忽然把我拉到他身边，像是要捏碎我的手腕。

四目相对，他眼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原来他还有情绪。

“你从一开始就是周京平派到我身边的人？”

我笑得绝望：“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不管我承认与否，事实就摆在眼前，是我害了他。

赵平生双眼血红：“没有一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