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对话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结束了。
姜时愿离开后,绉霜迫不及待从暗中走出:“老爷,姜时愿这才刚回府,就想着让您补偿她,是不是不太合适?她刚才拿出的纸条里都写了什么?”
李广随手将纸条递上。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绉霜面色铁青,被气的不轻:“姜时愿明摆着是在狮子大开口,纸条上的草药每一样都称得上珍贵,她动动嘴皮子就想将草药拿走,老爷,你怎么还同意了?”
李广虚眯双眸,眼中闪过无数深意,冰冷的男声缓缓落下:“当年我将她从族谱上除名,又默许你们将人逐走,换成任何一个人,心里都有怨气。
她并未掩藏怨气,反而开口索要草药,还算坦诚,我就怕她什么都不要,这一开口,我反而放心了很多,至少她回府的目的是获得李家资源,而不是其他。”
“可是这些草药都很珍贵!”
绉霜舍不得将草药让出:“这几种草药,库房里都只有一珠,一旦拿出我们可就掏不出第二珠了!”
对此,李广的想法倒是简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姜时愿现在是元婴期修士,修为与我齐平,将来成的就只会更高。
若是不下点血本,她还看不上,没准日后李家还真有用得上她的时候,要是这些草药能换得她为李府效力,我们不亏。”
再怎么说都是元婴期修士,换成其他家族也一定愿意将这些草药拿出,以此换得人才为家族效力。
绉霜满眼不甘:“倘若她是头白眼狼,我们给的这些草药,并不能换取她为李家效力,那又当如何?”
李广闷声一哼,眼中带着少许不屑,并不将一个小辈放在眼里:“论天赋她的确比我强,可论眼界她绝对比不上我。
我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还多,想拿捏她还不容易吗?我只需向外传点流言蜚语,何愁她不低头?
这世上就没有不好面子的修士,我要是敢闹,她绝对招架不住。”
绉霜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李广并不给她多说的机会:“时候不早,夫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姜时愿这边还得劳烦你多费点心思。
这些日子都得盯紧她,虽说我还不把一个小辈放在眼里,但还是得小心为上,以防万一。”
绉霜也只好出声应下。
翌日。
一大早管家就将草药送来:“小姐,这是老爷命库房为您准备的草药。”
姜时愿接过草药,迅速检查着,确认草药没问题后,方才出声:“劳烦管家向老爷转达我的谢意,草药我就收下了。”
管家谄媚一笑,话中尽是讨好之色:“小姐,您年纪轻轻便是元婴期修士,放眼皇城,没有人的天赋能和您相提并论,往后李府还得指望您呢!”
她并未接话,视线凝视着管家。
还得多谢心魔劫,让她想起了许多张早已被她遗忘的脸。
她记得管家。
当初正是管家将她带去绉霜那。
同时她也清楚,管家只是李府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人指使,就是一根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李府还有很多像管家这样的人,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李广才是酿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只有李广倒台,她才能接手李家,将蛀虫都清理干净。
“管家过誉了。”
姜时愿收起思绪,不咸不淡地回应着:“管家是李府里的老人,而我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不明白的,管家可得多多找照佛一二,我也不会亏待您。”
此话一出,管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应下:“一定一定!小姐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能帮忙的小的一定尽力而为,小的就先不打扰您了。”
姜时愿长得冷清,性子也冷冷淡淡,好似什么都无法激起她的喜怒哀乐,这也让管家捉摸不透她的性子。
不过见她如此通晓人情世故,管家也就放心了。
再怎么说都是的李府小姐,如今又得到老爷器重,他也想在姜时愿面前多露点脸。
再怎么说姜时愿都是元婴期修士,修为就摆在台面上,和修为高强的大人物搞好关系准没错,没准将来还有一天能够拉一把他。
管家离开后,姜时愿带着草药来到了司漾面前:“这些草药都是我从李广那里弄来的,他一心想利用我,想让我为李家效力,出手倒也算阔绰,知道我想要这些草药也就给了。”
她并不觉得收下草药便会欠下人情。
没有娘也就没有现在的李广,他能有这一天,全靠鸠占鹊巢。
李广侵占的姜家资源,可不仅仅是这几株草药。
司漾的视线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看一下面前的这几株草药。
这些草药不正是前些日子他向寒冰语打听的草药吗?
察觉他眼中的惊诧,姜时愿出声解释着:“麒麟神兽被封印千年,身上伤痕累累,想要修复伤势还得借助外力,需要不少草药。
正好李广手里有这些草药,我就去找他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本就是踩着姜家人的鲜血得到,找他要几株草药还不算什么。”
“多谢。”
司漾收下草药,随手丢进灵宠空间,棱角分明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动容:“麒麟身上的伤势很重,不仅有内伤还有外伤,这些草药能帮它快些康复。”
姜时愿冲着他轻轻摇着头:“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倘若有朝一日换成我需要草药,我信你也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司漾点头表示肯定。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
“姜恩公。”
见两人都在屋内,寒冰语迅速踏进屋子。
守在屋外的丫鬟,立即挺直了胸膛,竖起了耳朵,尽可能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然而,不管她怎么靠近,始终无法听见屋内的对话。
姜时愿早就在每个屋子都设下了屏蔽阵,丫鬟的修为实在是太低,根本就看不出屋中设有阵法。
寒冰语麻溜的关上了屋门,将两本厚厚的册子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