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狐妹随同狼妖下来天空之顶、离去,江小江瞧着手中的聚骨扇,感觉跟梦一般,霏霏朦朦,独自来到金身塑像旁边期间,说不出来的喜;道不明白的悲。
此时天已转亮,金身塑像旁张袂成阴,龙抬头的这天本该是村民耕种的日子,由于昨天自己现身了天顶,人们太过迷信自己,又在不务实了。
“嗨。”
江小江隐没了行迹,觉着镇民应该把有限的时间放在务实上,浮尘这么短,粗茶淡饭、春耕秋收才最为真实。
“江大善人,求江大善人让裁缝铺财源广进,让喜儿能早日顶起来裁缝铺的半边天,王裁缝就是入土了,也能心安了。”
“江大善人,赵地保没啥本事,就希望江大善人能保佑赵地保一天三顿酒就成,赵地保无儿无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望江大善人成全啊。”
“江大善人,咱孙家的棺材铺后继无人了啊,希望江大善人给孙某人择良,好传下棺材铺的衣钵啊,这可是个技术活,也算是青梗镇的非遗文化了。”
“好了好了,孙师傅起来吧,你那仨瓜俩枣,怎么也好意思向江大善人诉求,该我了,该我了。”
孙师傅头都没磕完,被秦二一把拽了起来。
“噗通。”
秦二一跪头,就朝着一旁的黑子使眼色,赶紧上金银财宝。
“唉。”
老差役黑子一瞧,瞬间抖擞了精神,便把一堆儿的金银财宝都奉上了供桌,然后唯唯诺诺地糗在了秦二的一旁。
“求江大善人赐福,让秦二再上一个台阶,求江大善人护佑铸湖桥工事顺顺利利进展,秦二叩谢了。”
接着,秦二一连磕了九个头,老差役黑子一瞧主子起身了,忙双腿占了像前蒲团,哭着忏悔起来。
“江大善人啊,老小子有眼无珠,得罪你嘞,你可前往别往心里去,那天马车赶的太急,没认出你老来,小子这就给你赔罪了。”
忏悔着,黑子兀自照脸扇了耳掴子,根本不带任何迟疑。
“啪啪,啪啪。”
“江大善人啊,可不敢跟小子一般见识啊,老小子求你了。”
黑子扇过自己,就是磕头,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额头硬生生磕流了血,才被后来的祈福人给挡下,薅了起身。
“……”
听着镇民千奇百怪的诉求,隐没行迹的江小江头都大了。
想自己才回来青梗镇的日子多好,镇民民风淳朴,忙着过日子,闲了谈些话资、喝点小茶、小酒,不忘浮尘琐事,过得那个津津有味。
不求大富大贵,但愿无病无灾岂不好?
想到这里,江小江将原本气往金身塑像中置去,塑像眼睛一亮,借着金身塑像,江小江把想说的话,终于说了出口。
“尔等勿要迷信拜佛求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才是真,健健康康地渡浮尘才是福,散了,都去播种春农吧。”
江小江本想着弄些什么高大上的话拽两句,可过了脑子几遍了,深感语言匮乏,只能想到这些蹩脚的劝言之语告诫镇民,令其迷途知返。
“江,江仙长真显灵了。”
“大家快磕头了,金身塑像说话了。”
“咚咚咚。”
不知道谁喊了出来,众人就地连连叩头,江小江愣了几愣,却不曾想过适得其反,不知道镇民听没听他说话,竟知道显灵、叩头了。
“江大善人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