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卿接过水瓶的手微微发抖,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那里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止住了流血,却传来刺骨的寒意。
\"这是寒冰真气?\"他声音沙哑,\"可就算是筑基期的冰系修士,也不可能\"
\"别问。\"沈初墨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小瓶,\"吃下这枚丹药,能修复你的经脉。\"
白子卿震惊地看着那枚泛着莹润光泽的丹药:\"这这是传说中的\"
\"吃下去。\"沈初墨不由分说地将丹药塞进他嘴里,\"你的经脉已经出现裂痕,再拖下去会修为尽废。\"
丹药入腹,白子卿周身立刻泛起一层青光。
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季临川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初墨,你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拿出来?\"
沈初墨瞥了他一眼:\"再多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她指了指季临川被烧焦的袖口,\"刚才要不是你贸然冲上去,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我知道错了。”季临川十分干脆的认错,他明白他身手再厉害,也不会是这些修炼之人的对手,只是刚才他身上的职责也容不得他退缩。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什么瞋门圣主,真的被干掉了吗?\"
白子卿调息完毕,脸色凝重地摇头:\"那只是圣主的一个分身投影,真正的瞋门圣主,恐怕还在某个秘境沉睡。\"
他艰难地站起身,对着沈初墨深深一揖:\"多谢沈姑娘救命之恩。\"
白子卿话音未落,目光已落在环形祭坛的青铜柱上。那些被钉入柱中的昆仑弟子虽没了血色,但躯体仍保持着挣扎的姿态,脊柱处连接血池的红线虽已断裂,却仍有黑气顺着伤口缓缓游走。
他踉跄着冲过去,颤抖的手抚过其中一人青紫的面庞,“赵师弟 王师妹” 沙哑的呼唤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怆。
“这些弟子的魂魄被困在青铜柱与血池的契约里,虽肉身未腐,但” 白子卿喉头哽咽,转身望向沈初墨,眼中满是恳求,
“沈姑娘,你既身怀如此神妙术法,可否 救救他们?”
沈初墨缓步上前,指尖凝出一缕灵力探入最近的青铜柱。刹那间,无数凄厉的哭喊声在她识海中炸响,她面色微变,收回灵力道:“他们的魂魄被血咒禁锢,强行剥离会魂飞魄散。”
季临川握紧拳头,看着这些年轻弟子的惨状,咬牙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沈初墨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卷,快速翻找着:“古籍记载,血咒需以‘净魂之火’方能化解,但此火需以高阶修士的本源灵力为引,且”
她目光扫过白子卿尚在愈合的胸口,“施法者会承受魂魄反噬之痛。”
“我来!” 白子卿不假思索地开口,却因牵动伤势剧烈咳嗽起来,“这些弟子都是为了守护昆仑派才遭此劫难,若连我这个大师兄都弃他们不顾,还有何颜面自称昆仑弟子!”
沈初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我助你,季临川,你守在四周,防止有瞋门余孽趁机偷袭。”
季临川立即举枪警戒。沈初墨与白子卿相对而坐,她双手结印,九朵冰莲悬浮在周身,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白子卿强提灵力,掌心燃起淡蓝色火焰,却因伤势不稳忽明忽暗。
“稳住心神,我会为你护住心脉。”
沈初墨说着,一缕寒冰真气注入白子卿体内,助他压制伤势。两人灵力交融,净魂之火渐渐旺盛,化作一条火龙盘旋而上,缠绕在青铜柱上。
随着火焰灼烧,青铜柱上的咒文开始扭曲变形,被困的魂魄发出痛苦的嘶吼。白子卿额间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黑血,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劲。
沈初墨见状,冰莲光芒大盛,将反噬之力尽数引向自己,她的发丝间悄然爬上几缕霜白。
“坚持住!血咒即将破除!” 沈初墨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青铜柱上的咒文轰然崩解,二十余道透明的魂魄缓缓飘出。
沈初墨连忙掐诀,冰莲化作光网将魂魄笼罩,防止他们消散。
白子卿却因灵力透支和魂魄反噬,直直向后倒去。季临川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他,焦急道:“白兄!”
“无妨 魂魄已救出” 白子卿虚弱地喘息着,“接下来只需”
“我知道。” 沈初墨取出玉瓶,倒出数颗丹药抛向空中,丹药化作流光没入魂魄体内。那些魂魄渐渐凝实,缓缓落入弟子们的肉身。
片刻后,最年轻的赵师弟率先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师兄 我这是” 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其他弟子也陆续苏醒,当他们得知是沈初墨出手相救时,齐刷刷地跪下叩谢。
沈初墨扶起众人:“起来吧,要谢就谢你们师兄。”
白子卿转身再次向沈初墨行礼,“沈姑娘大恩,白子卿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昆仑派上下定当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