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那被衣服遮挡着的手臂上,也有这样的针孔?
“你这几天打针去了?”
司墨珩避重就轻地回道,“嗯,打了几瓶营养液。”
说话间,他扯了扯袖子,完美地挡住了那几个针孔。
很显然,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疼吗?”
“没感觉了。”
“你是不是——”时苒皱着眉问他,“不想跟我聊天啊?”
司墨珩怔了一下,“没有啊。”
“那为什么你的态度这么敷衍,还对我爱搭不理的?”
“我不是不想跟你聊天,我是怕自己又说错话,惹你不高兴。”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落寞与哀伤。
一时间,时苒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应他。
叠完衣服,司墨珩主动问她,“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忙做的吗?”
“你帮我去浴室里拿一下吹风机。酒店里的吹风机我不一定能用得惯,还是想自己带去。”
“好。”
收拾好东西,司墨珩主动拉过她的行李箱,“都带齐了吗?”
“嗯,其实只要把证件带上就行,其他的可以到那里再买。”
司墨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只塞得鼓鼓囊囊的行李箱。
那他和她刚刚忙碌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呢?
电梯里,司墨珩拉着时苒的行李箱远离她站在了另外一边。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宽阔地能再多站几个人。
明明之前的她特别讨厌他没有分寸感,不知道把控正常的相处距离。
可是当他真的开始跟她保持安全距离,她又怅然若失。
连她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矛盾的心理。
看着他搭在行李箱上的右手,时苒故意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来拿吧。”
司墨珩触电似的抽回了手,他按下情绪,不动声色地回道,“没事,还是我来拿吧,挺沉的,你不一定搬得动。”
时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你好像很抗拒我的触碰。”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躲开?”
“我怕你不高兴。”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司墨珩抿紧了嘴唇,不敢回答。
毕竟他现在是真摸不准她的脾气。
可能上一秒她还在跟他有说有笑,然后下一秒就火速翻脸,开始冷暴力他。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感,而接受不了就会让他发病,发病就又得打针,再活受罪一次。
司墨珩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苒赌气地拽回了自己的行李箱,“我不需要你送我去机场,我自己能去。”
“你生气了吗?”司墨珩偏过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我不是生气,我就是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我了。”
“可这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件好事吗?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的纠缠不清对你来说应该是负担,对吧?”
要是换了以前,时苒一定会回答地毫不犹豫,可是现在,她却迟疑了。
他说的是对的,不是吗?
她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人是温瑾言,她根本就不想要被他纠缠。
但为什么一想到以后他对她的态度会越来越冷淡,直至完全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居然会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