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轻蔑一笑,“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司墨珩一怔。
也是,他跟她已经分开了,他现在充其量就只是她的一个追求者,他能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不过既然已经提起了这个话题,时苒倒也愿意多说两句。
一想起温瑾言,时苒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不少,甚至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跟你还在一起的时候,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有你在,我不敢想入非非。但那是以前,以后嘛,可就不好说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刚上大学那会儿就已经是他的粉丝了,我喜欢了他很多年。他对我来说,既是偶像,也是恩人。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温瑾言,我也不会是例外。”
司墨珩站在原地,低落地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说着她喜欢的人。
“不过既然你已经去过那个地方,那你就应该知道,你送给我的东西,甚至是包括你送给我的车,我都已经还给你了。要是你觉得我需要赔偿损失,那就把账单发给我,我一定如数赔偿。只是这种事,你让律师出面处理就可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当初那个负责帮我解约的徐律师我觉得就不错。让她来跟我对接吧,我也正好跟她叙叙旧。”
司墨珩根本不在意这些小钱,他只是觉得心痛,“那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带走?最重要的是那枚我送给你的戒指。别的东西你不带走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枚最重要的戒指你都不肯收下。”
时苒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收下?它连尺寸都不合适,鬼知道你是买给我的,还是买给其他女人的。”
“我身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人。”
“怎么,难道我要为此感到荣幸吗?”
司墨珩的脸色苍白,他轻声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喜欢过第二个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时苒无比烦躁地说道,“可是我不喜欢你,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这种类型,我喜欢温瑾言那样的。”
司墨珩不甘地反问,“我就这么差劲吗?”
“没错!你连温瑾言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就是比你好,他就是哪哪都比你强。他是我的白月光,而你是我的黑历史。陪酒不是我最黑暗的过往,跟你在一起过才是我最不堪的过去。”
看着他这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时苒却突然笑了,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滚远点,别再出现。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时苒干脆利落地转身朝着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跟他待在一起,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
远离了他之后,她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时苒走后,司墨珩一个人愣愣地待在原地。
他垂着头,脑子乱的不成样子。
时苒对他说过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交织。
她的厌恶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她分明已经恨透了他。
她说他不适合当男朋友,更不适合当老公。
她说她喜欢温瑾言。
她说她跟他的那一段过往是最不堪的过往。
想着想着,司墨珩忽然两眼一黑,浑身无力地晕倒在了地上。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心电图机传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闻到的是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眼皮沉重到抬不起来,他刚想动一动手,就被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臂。
那人警告道,“您现在还在打针,请别乱动。”
司墨珩哑着嗓子,疲惫至极地问道,“陈杉,是你吗?”
“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司墨珩放心了。
他躺在床上,无比虚弱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晕过去了,发现您的时候,您正躺在地板上。”
“是吗。”
司墨珩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晕过去的那个人不是他。
刚说完话没多久,司墨珩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等他重新拥有意识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
他动了动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冰冷的针头就已经刺穿了他的皮肤。
冰凉的药水流经身体的时候,强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短短几天,司墨珩发了好几次高烧。
他的意识断断续续,不清醒的时候难受,清醒的时候更难受。
他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而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时苒那温柔的笑颜。
在他的幻想里,她把长发轻轻束起,在厨房里低着头给他做家常菜。
烟火气氤氲,温柔地暖着他这颗破碎的心。
当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时,手术室外的司璟年却在沉着脸等待里面的结果。
终于,他的宝贝孙子被推了出来。
看到司墨珩的模样时,司璟年被吓了一大跳。
如今的他哪还有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短短几天,竟已经憔悴地不成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