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夺回了又如何?”知镜的声音微微发颤,“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伤痛和死亡。你看看这世间,百姓们历经边疆战乱,好不容易盼来安宁,我们又怎能为了一己私欲,再次将他们推向水深火热之中?”
“哼!妇人之仁!”老人冷哼一声,“楚容朝可不会因为你的仁慈就放过我们。等她反应过来,派兵围剿,我们都得死!”
知镜的眼神愈发坚定,“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在这里,我们可以自给自足,与百姓和睦相处。只要我们不主动挑起事端,她未必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你太天真了!”老人见劝不动知镜,一甩袖子,“既然你不愿听劝,那我就带着愿意追随我的人离开。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你还能撑多久!”
看着老人带着一部分人离去,知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转身对剩下的人说道:“大家继续干活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在这里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此时的宫中,楚容朝正为狼牙山的事情愁眉不展。
沈听颂再次前来禀报:“朝朝,派去的人发现,那群流民似乎真的只是在专心开垦荒地和采药,并没有任何军事行动的迹象。不过,据当地百姓说,领头的人气质不凡,不像是普通流民。”
楚容朝皱了皱眉头,“气质不凡?可查出那人身份?”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会继续调查。”沈听颂回答道。
“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楚容朝揉了揉太阳穴,“另外,让穆骁南去在附近暗中布防,以防万一。”
“遵旨!”沈听颂领命而去。
楚容朝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相信这群人真的只是普通流民,可对方又确实没有表现出敌意,这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知镜的带领下,一行人开垦出了大片农田,还搭建了不少房屋。
他们与附近的百姓相处融洽,甚至会用采来的草药为百姓治病。
知镜常常亲自去百姓家中,询问他们的生活情况,帮助解决一些难题。
百姓们对他赞不绝口,称他为“活菩萨”。
这些消息传到楚容朝耳中时,她更加疑惑了。
一个有能力聚集大批人马的人,却甘愿在这荒山中带领众人开垦荒地,造福百姓,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就在楚容朝还在思考之际,朝中又出了变故。
一些大臣联名上奏,称楚容朝对狼牙山流民太过仁慈,应该趁早派兵剿灭,以免养虎为患。
为首的正是一直对楚容朝改革不满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在朝堂上慷慨激昂地说道:“陛下,狼牙山流民聚集,虽暂时没有异动,但谁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成为大患?”
“如今我朝正值改革关键时期,若是此时有外敌入侵,后果不堪设想。臣恳请陛下立即出兵,将他们一网打尽!”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李大人所言极是,陛下不可妇人之仁!”
楚容朝看着下方群情激奋的大臣,心中有些烦躁。
她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朕并非仁慈,只是不想轻易开战。如今我们还未查明这群流民的真实身份和意图,贸然出兵,若是错杀无辜,岂不让天下百姓寒心?”
“陛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礼部尚书坚持道,“万一他们是东术存活下来的逆贼,或是心怀不轨之人,等他们准备妥当,我们就来不及了!”
楚容朝的脸色沉了下来,“够了!此事朕自有分寸,无需再议!退朝!”
回到寝宫,楚容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大臣们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楚容朝来到赫连暝的寝宫,此时赫连毓正在地上爬来爬去,赫连暝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
看到楚容朝进来,赫连暝连忙起身行礼。
楚容朝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今日在朝堂上,被大臣们逼得头疼,想听听你的看法。”她将狼牙山的事情以及大臣们的提议详细地说了一遍。
赫连暝沉思片刻,说道:“陛下,依我看,这群流民或许真的没有恶意。若他们真的想要造反,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在狼牙山驻扎,还与百姓交好。”
“而且,我也有所听闻,他们还会用草药为百姓治病,这等善举,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所为。”
楚容朝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想法,可那群大臣们不理解,一直逼我出兵。”
“陛下不妨派人去与他们接触,表明我们的态度,看看他们作何反应。若是他们真的只是想在此安居乐业,我们不妨给予他们一些帮助,这样既可以安抚民心,也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战争。”赫连暝建议道。
楚容朝眼前一亮,“此计甚好!明日我就派人与他们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