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杨婉婉才睡得稍微安稳一些，却在每天晨起练功的时间，又醒了过来，坐起来的时候，她一颗心怅然若失，仿佛深陷无法挣扎的泥沼，只等它把自己吞没！

黄鹂掀开床幔，轻声问道：“小姐脸色不好，还出去练功么？”

杨婉婉下意识地看向床幔外，果然没有看见常敬轩的身影，是啊，那人克己复礼，绝对不会做出影响自己清誉的事情。

杨婉婉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练。”

在杨家，一早练功的可不止杨婉婉一个人，家里除了养伤的镇国公，其他人都在，有点类型中学生的广播体操。

毕竟家里基本都是老弱妇孺，成年男人就只有杨景轩一个，杨景义昨天跟着陛下去行宫避暑了，也因此每个人所练习的内容并不相同。

原本常敬轩是想着，以后若非必须，他就不要出现在杨婉婉面前了，或者躲避在她的视线盲区也可以，可是一方面他不能离杨婉婉太远，另外一方面晨练的地方，空旷得无处藏身。

所以常敬轩这个不想面对杨婉婉的，也得全程围观，至于视线盲区，他躲避的速度还能快过杨婉婉练功时，不断变化的角度吗？

但不得不说，被迫围观的常敬轩，还是被杨婉婉飒到了，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样的大家闺秀，果然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来迎娶，否则都配不上啊！

可惜啊，宁渊那个傻子，把这么好的妻子拱手让人了，也不知道秦王殿下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但嫁给秦王，也未必是杨婉婉最好的归宿！

身为一个王爷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杨婉婉哪怕做正妻，她这二嫁之身也会遭人诟病，秦王喜欢她时什么都好，若是日久年深慢慢地不喜欢了……

唉，看来自己还没有杨婉婉想得明白呢！

只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没有热烈地爱一次，是不是太可惜了？

杨婉婉收了枪，准备回去洗漱的时候，冯秋娘急忙拉住她道：“婉婉，今天品味楼新菜品和外卖窗口一起开，你和嫂子去看看呗？”

杨婉婉有些意外，“这么快？”

冯秋娘笑得阳光灿烂，“这还快？我都嫌慢呢，毕竟赚钱这种事情，多耽误一天就少收入一天的银子，怎么样，和嫂子一起去呗。”

“好吧。”袖箭的图纸等自己回来再画，转而杨婉婉又对黄鹂说，“你去库房找卖布用的尺子，我回来要用。”

“是，奴婢这就去。”

冯秋娘有些不解，“你要木尺作甚？裁布？”

“嗯。”杨婉婉随口敷衍了一句才说，“我先回去洗漱吃饭，然后我在府门等大嫂。”

“嗯，好。”

还在走神的常敬轩又被杨婉婉“拖”回了她的院子，但这里可有无数个，他能躲避的地方，于是他立刻苟着去了，只是这心里嘛……

作为一个过来人，常敬轩已经察觉到，自己对杨婉婉的心思，有点不单纯了，哪怕还没上升到情情爱爱，也过于关注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