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孟祁宁并不老实。
她就像心里有火在烧一样翻来覆去不说,手还杂乱无章的去扒自己的衣服。
“你呀!”
周庭桉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拧干毛巾给她擦脸和脖子。
温凉的毛巾拂在脸上,孟祁宁大概觉得舒服了,终于安生下来。
周庭桉一下一下擦得认真专注,好像此刻再没有比给孟祁宁擦洗更重要的事。
明明身上更狼狈的那个人是他。
把宁宁脸和脖子手擦干净,周庭桉视线凝在她衬衫的扣子上。
他把毛巾扔进盆里,修长的手指状似如常的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可细看之下,指尖微乎其微的颤抖还是瞒不过手指的主人。
喝酒的时候面色如常的人,此刻却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
“真够没出息的!”
周庭桉自嘲的笑笑,看着宁宁酣睡的眉眼,心里有些庆幸。
这丫头要是醒着,发现自己给她解个扣子都是这副样子,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呢。
他从柜子里找出大红的真丝睡裙,眼眸微垂,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他把宁宁抱在怀里,视线落在地板上,手指颤抖把她的衣服脱下,又飞快的把睡裙给宁宁套上。
等给宁宁彻底换好衣服,周庭桉的衬衫又被汗湿透。
这身衣服,已经不知道干了湿湿了干多少回了。
他给孟祁宁仔细盖好被子,确保除了脸之外,宁宁一丝的肌肤都露不出来,这才有心情去收拾自己。
宁宁醉酒,把她一个人放在房间里周庭桉不放心,简单的洗完澡之后,他又匆忙的回房间守着。
天还没黑,躺下睡觉不太合适,周庭桉随手挑了本书,坐在床头看起来,另一只手,还揽着不自觉靠过来的孟祁宁。
等房间里的光线渐渐变得暗淡,周庭桉这才把书放下。
窝在他怀里的姑娘睡得正熟,呼吸间还带着一股酒香。
周庭桉看她的眼神里溢满宠溺,在她眉头温柔的落下一吻。
“庭桉,宁宁醒了吗?”
门口,夏温言象征性的敲了下门,小声的在门外问道。
周庭桉把手从宁宁的背后抽出来,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
“没呢,我看一时半会不会醒,妈,有事?”
夏温言往室内看了一眼。
“晚饭好了,宁宁要是没醒就不叫她了,你先下去吃饭,我在这边看着。”
周庭桉摇了摇头。
“不用了妈,我们半下午喝酒的时候吃了东西,我不饿,您去吃饭吧。”
“那行,”
夏温言没有强求儿子一定要吃饭的意思。
“那你们晚上早点休息,宁宁夜里要是醒来饿了,你给她做点吃的,厨房里什么都有,别让她再饿着肚子睡觉。”
周庭桉点头,应下妈妈交代的话。
送走妈妈,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这才换了睡衣掀开被子躺进去。
盼了这么久的洞房花烛,没想到被这小醉鬼给搅和了。
周庭桉扣住孟祁宁的腰,把人严丝合缝的抱进自己怀里。
等楼下什么动静都听不到的时候,他才把房间的灯关上。
在他认为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就要这么平静无波的过去时,半夜,半梦半醒之间,周庭桉总觉得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
他一激灵,顿时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宁……宁宁?”
周庭桉握住宁宁的手,一时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
孟祁宁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朦胧,不知道是醉酒没醒还是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