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还望您老恕罪。”
“前天,华清刚把我的双眼治好,我这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当即就想大摆宴席,请您吃康复宴。”
“您也清楚,之前我为了治好眼睛,可是悬赏了一万两白银。”
“可华清这孩子仁义,只收了我五千两,还特意嘱咐我先别声张,托我今日来衙门,帮他证明清白。”
“他神医妙手,救我脱离苦海,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要帮他这个忙。”
崔修明在一旁听得真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一般,手指颤抖地指着华清:
“好啊,原来早在前天,你就已经挖好坑,算计着要让我往里跳了。”
华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冷峻:
“不错,你这是自作自受。”
说罢,他转向孙湖,毕恭毕敬地拱手:
“县太爷,如今事实已然明晰,坐实了他是诬告。”
“按照我朝律令,诬告者当打三十大板,还望您依法处置。”
崔修明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田大壮赶忙上前搀扶,崔修明却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哀求道:
“县太爷,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啊!”
“这三十大板要是打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就散架了,人也就没了。”
“求您看在我年老体衰的份上,又是首次做错事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回吧。”
孙湖面露难色,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投向华清:
“好歹他也是你的岳丈,尊老爱幼可是咱们历来的传统美德……”
华清面色不改,再次拱手,语气坚定:
“县太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还望您秉公执法,莫要徇私。”
孙湖长叹一声,心中权衡利弊,最终神色一凛,厉声喝道:
“来人呐,将崔修明拖出去,杖责三十!”
崔修明听闻此言,顿觉五雷轰顶,一屁股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满是绝望:
“完了,这下全完了……”
崔修明被拖出去后,公堂之外板子起落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他便被打得皮开肉绽,后背衣衫破碎,鲜血淋漓,整个人奄奄一息。
田大壮急忙招呼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地将崔修明抬上担架。
一路上,崔修明疼得昏死过去几次,众人匆匆忙忙赶回崔宅。
刚入院门,丫鬟小厮们见状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田大壮指挥着众人把担架小心安置在卧室床上,又赶忙差人去请郎中。
崔修明悠悠转醒,只觉周身剧痛,仿若万蚁噬骨,他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
“水……”
丫鬟赶忙端来温水,伺候他喝下。
县衙内,华清向孙湖恭敬行礼后,与魏员外寒暄了几句,正欲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混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喘着粗气大喊:
“县太爷,李三儿在家让人给抹了脖子啦!”
周围百姓一听,纷纷拍手叫好:
“呸,这恶贼总算遭了报应。”
“平日里净欺负人,这下挺尸了,看他还怎么张狂!”
“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