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恍然大悟，甚至还有一丝……荒谬的自豪感？

就在萧震天心潮起伏之际，旁边响起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女声。

“怎么？萧家主，很意外？”

朱凌雪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来，你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萧震天猛地转头，锐利的目光看向朱凌雪：

“你早就知道了？”

“呵呵，”

朱凌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不算早，但比你早。怎么样？昔日的北境战神，如今沦为阶下囚，滋味不好受吧？啧啧，我看刑殿这架势，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萧震天瞳孔微缩：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朱凌雪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诱惑，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萧震天，把那件东西交出来。只要东西到手，我可以运作一下，保他不死，最多也就是剥夺名号，终身监禁。”

萧震天看着她，眼神冷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朱凌雪，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萧家的东西，轮不到外人觊觎。至于他……”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那个正缓步走向审判席的身影，

“我相信他。”

“你！”

朱凌雪被萧震天轻蔑的态度激怒了，俏脸含煞，

“萧震天！你别不识抬举！没了龙王这层皮，他就是个杀人犯！没了那东西，你萧家也迟早……”

“哦？”

萧震天忽然打断她，状似随意地抚了抚衣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朱凌雪听清，

“说起来，那东西放在老宅库房里好像也积了不少灰了，是该找个时间清理一下了……”

朱凌雪呼吸一窒，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死死盯住萧震天：

“你说什么？！你知道它在哪儿？！”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完全没注意到萧震天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演戏？谁不会呢。

而此刻，作为全场焦点的李凡，对周围的目光和议论恍若未闻。

他无视了那些或惊愕、或探究、或怨毒的视线，径直走到了审判席下方。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整个大厅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穿着廉价休闲服、坐在被告席上的年轻人，以及审判席上那位双目微阖、深不可测的掌刑人身上。

审判，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