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神话、护国神将上门，即便没有事先递帖子，管裳也很给面子。

她命人将人请进正厅。

“陶将军，久仰大名！”

陶元生一怔，朝她看去，露出一丝诧异，道：“从前，你我也并非没见过。”

顿了顿，他不自觉摒弃了“淮安侯夫人”这个称呼，补了一个：“管二小姐。”

满朝武将，提到陶元生，就不免拿管中楷出来比对。

今年刚三十出头的陶大将军，与年逾五十的管中楷齐名，自早是旧识。帝京贵圈就这么点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管中楷的次女，一开口是“久仰大名”，岂非很奇怪？

管裳笑了声，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我认得昔日的陶将军，陶将军却未必认得今日的我。”

“这倒是。”陶元生颔首。

眼前这位淮安侯夫人，之所以让人看见她就下意识称呼“管二小姐”、而非“淮安侯夫人”，是有理由的。

她没有半点已婚夫人的打扮，哪哪哪儿都像云英未嫁的少女——哦不，是意气风发、不辨雌雄的少年人！

尤其是，红黑配色的衣着实在太吸睛，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咳咳，盛气凌人的美丽。

管裳看着他，面带微笑，却不说话。

陶元生来者是客，没有提前递拜帖便来属于不速之客，他自当主动说明来意。

而先开口提要求的人，占被动地位！

“昔年令尊尚在帝京之时，陶某也曾时常与其切磋武艺。”陶元生还是要走一点过场：“在下不才，勉强可与令尊打个平手。”

管裳颔首：“嗯。”

出于习武人对战神的尊重，她把“然后呢”三个字咽了回去。

真是服了这些古人，说什么话不能直接来，非要兜圈子。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bgm：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陶元生略有些尴尬。

就这么打了个照面，已经感受到她的难缠了。

他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进入主题：“昨日的事，陶某听说了。”

“哦……”管裳平静地问：“那么，不知道陶将军是怎么想的？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可有分数？”

她单刀直入，先要一个表态。

态度好，还可以往下谈。

不讲理，那她就开始耍流氓了！

陶元生能如何？

相对于陶家其他人，他比较要脸——主要也是名气摆在那里，被架上去了，偶像包袱比较重！

他清了清嗓子，道：“苛待婆母一事……”

不等他说完，管裳面无表情地道：“没有这回事。”

陶元生：“……”

不是，你让我表态，然后又不让我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