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小峭歪歪脑袋,道,“你知道那副卦象算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吗?”
“东南西北。”
海浪声激荡,道士诡异的笑起来。
“我算不清方位。”
“她在世界各地。”
慕光脸上看不出任何惊慌或者意外的神色,他神态平静的看了看岩小峭背后被蒙古男人一刀砍成两截的门,道。
“可是现在门已经坏了,你想关注我们的话,恐怕有些困难。”
岩小峭摸了摸法器,道,“也没那么困难。”
随后咯噔一声,一直蜷缩在铁笼里的疯女人手脚并用爬出来。
她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似的半蹲在门口,从枯草般的头发深处能看见一只疯癫的眼睛。
岩小峭摸了摸疯女人的头发,如同抚摸一头被驯养好的猎犬。
“威廉姆斯家族能养着她不无道理,贝蒂娜的攻击方式还是挺恐怖的。”
他看了一眼握紧刀柄的蒙古男人。
“当然,或许不能跟你的长刀或者手里的枪相提并论。”
道士笑了笑,狐狸眼中涌现出狡诈的游刃有余。
“不过拍卖行现在已经开始了,在这个关头要是见了血,想必你们也不好向船主人交代。”
慕光反问道,“一个女人和两个成年男性,你觉得她能撑多久?”
岩小峭笑了笑,“也不需要很久。”
几分钟就够了。
想要在不闹出人命的情况下制服疯女人,不算一件太轻巧的事。
只要时间拖延到能够让他拉下船舱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其他人就不能再打乱他的计划。
“真的很抱歉,但这也是伊丽莎白女士要求的。”
岩小峭再一次道歉,他狡猾的笑了下,身影缓缓消失在破门后。
“还希望二位在下了游轮之后,不要因为记恨而来找我的麻烦。”
蒙古男人冷冰冰的盯着他消失的位置,“你完了。”
…………………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玛丽娜震惊地睁圆了眼睛,她离奇的愤怒了,伸手一把将桌子上的茶饮推到地上。
房间中响起瓷器摔碎的声响。
司马戟手中端着仅剩的半杯朗姆酒,杯子连晃都没晃。
下一秒,从他身后影子中突然出现的两个年轻人便出手抑制住玛丽娜的动作。
如果玛丽娜再像她的姐姐一点,或许就会发现这些人的身手过于敏捷,专业且受过系统训练。
司马戟神情并无意外,静静凝视着她。
“我没有必要的这种事情上欺骗你,玛丽娜小姐。”
他放下酒杯。
“世人无时无刻不在撒谎,但是偏偏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谎言。”
他看着动弹不得的玛丽娜,唇角忽然扬了下。
“这艘船上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可我并不会对一位淑女做出这种无聊又可耻的行为。”
玛丽娜尖叫道,“那你为什么还说我是凶手?!”
司马戟平静的道,“不是只有亲手拿着刀子杀人的才是凶手。”
玛丽娜一愣。
黑衣男人深邃的眼睛中看不出谜底,但眉梢却似乎浮现着淡淡怜悯。
他蹲下身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玛丽娜的脸。
很像。
“玛丽娜,你以为为什么威廉姆斯家族会到这艘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