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嫂突然不能说话,也不是病的,而是八岁那年,被厉大一脚踹的磕到门板,厉秋兰又没有及时请大夫救治,从而导致脑袋里积了血块,压制语言神经,这才丧失了言语功能。
“这话可能大家听不太懂,我们说的浅显一点,我二嫂不会说话就是被厉大打的。”
厉大吓一跳,自觉坚决不能认,立马跳起来,脸红脖子粗道:“你放屁,你说是我被打的,就是我打的了吗?我还说是她自己走路不看路,自己磕的呢!”
看向厉秋兰,“娘,你来说,三娘是不是自己磕的?”
厉秋兰自然点头,“对,就是三娘自己磕的。”反正厉三娘又说不了话,也没人会帮她作证。
【不是,是他踹我,是他踹的……】厉三娘眸子猩红,猛地从座位上起来,双手并用比划。
“三娘,你冷静点,冷静点。”顾二郎忙上前安抚。
顾小满跟顾小鹿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眼巴巴的看着她。
林嫦儿也回头给了她一个“别急”的眼神,厉三娘这才又缓缓坐回座位上。
厉大见此得意道:“林嫦儿,空口无凭,我娘能给我作证,有人能给厉三娘作证吗?”
林嫦儿冷笑,“母子互证本就不可信,便是上了公堂,你看大老爷采不采用。更何况,你们刚刚还说我二嫂是病的,前后矛盾,你们母子俩的话更不可信。
“不过你要证人,也不是不行。”
林嫦儿又朝牛小梅使了个眼色,牛小梅立马又端出来一个托盘,上头还盖着红布。
林嫦儿利索揭开,红布落下,露出托盘上白花花的银锞子,推了满满一盘。
林嫦儿将红布拍在面前的几案上,扬声道:“我林嫦儿不是厉家村人,我二嫂从前在家里的事,确实都是听她说的。
“厉秋兰母子主张要人证,我林嫦儿没本事回到小时候去给我嫂子做见证。不过诸位都是厉家村上的人,好些个叔伯婶娘还是看着我二嫂长大的,总应该知道一些。
“我也不白叫你们做这个恶人,有能说出具体时间地点,厉秋兰母子如何磋磨我二嫂的,说一件,我给一块银锞子。如果有人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我二嫂八岁那年中秋前一天看到厉大打我二嫂的,我给一个银锭子。左邻右里,有听到动静的,我也一样给银锞子。”
不就是要证人吗?就不信钞能力下去没人心动的。
“你,你这是舞弊!”厉大愤愤道:“你这是贿赂,是做伪证。”
林嫦儿笑道:“我看你才是心里有鬼恼羞成怒,我这叫重金悬赏,他们敢说话骗我银子,我就敢送他们进县衙。”
“你……”厉大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个狠人,一时没辙,急忙向厉秋兰求救。
厉秋兰早已摸不透林嫦儿的路子,觉得这女人难缠的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散这些银钱出来做什么,直接给了他们不行?
不过,这女人是不是傻,今天来的厉家村的人,都是跟她沾亲带故的,难道还能出卖她不成?
厉秋兰抹着眼泪环视一圈,“诸位,我家里男人去的早,我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孩子有多难,你们也都是看在眼里,你们可不能……呜呜呜……”
原本林嫦儿这举动,顾家村的人只觉得林嫦儿仗义,恨不得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妯娌。
厉家村的人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顾家不仅有钱还不抠搜,喜的是,这大水才过,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正缺银子呢!这银子就送上门来了。
顾家这三儿媳说的对啊,一个村住着的,多少总能看到一两回,甚至几回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堆在那几案上,谁看了不心动啊!
可厉秋兰这么一哭,心里那点小九九又开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