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弟弟,我也没有家。”
“我有的,只是一群把命放在我手里的人。”
“我若退了,他们就全没了。”
“这场仗,我赢不了彭家。”
“但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秦宇,不是他们能随便玩弄的狗。”
“他们想要我的命,那就来!”
我坐在凯撒大厦顶层会议室,一身黑衣,衣袖上还残着雨水与泥点,灯光打在我身上,照出我满身血与尘的疲惫,却掩不住那眼底的冰火翻涌。
慕凝坐在我对面,目光沉如深潭,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澜渊的系统漏洞是蓬莱二房四年前布的。”
她声音平静,语调冷冽。
“我们刚刚用了全部数据墙抵住第一波评级下调,现在,国内三大基金都在观望,一旦第二轮资金撤出,帝鼎会随之受到牵连。”
我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慕凝抬眼看我,眼神里没有质问,只有一层淡得看不出情绪的冷。
“你还想撑多久?”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嗓子干得厉害,却还是笑了。
“撑到他们没得出手。”
她轻声一笑,语气不带情绪。
“你这不是在撑,你是在自焚。”
“那你想我怎么办?”
我看着她,声音低哑。
“放手?退出?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们所有人的心血踩在脚下?”
她没动,只是轻声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盯上的不是公司,是你。”
我没有回答。
她继续道:“你一出手,他们就反击,一针见血;你一撤退,他们立刻造势,诱人落井下石,秦宇,他们早就不想赢,他们只想毁了你。”
“我知道。”
我沙哑着嗓子说。
“但他们越这么做,就越证明我走对了路。”
会议室一阵沉默,风从窗外灌进来,吹得人背脊发凉。
慕凝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语气放缓:
“我不是不支持你。”
“我只是怕,你连自己都忘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开始的。”
我看着她。
她的眼底是罕见的软意,低声说:“你不是为对抗而生的。”
“你是想让我们活下去,不是死在战场上。”
“所以,无论你怎么选,我陪你。”
“但秦宇……”
“你别再一个人撑了。”
我心口一滞,沉默了半晌,终于低声说:
“好。”
“从现在起,不是我一个人。”
“是我们一起。”
她点头。
“那就一起。”
会议室的灯没有关,但我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终于亮了点。
这仗,还得继续打。
但起码,现在我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