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遇安明白了,原来自己被怀疑出卖军情。
想要解释,可是他……
看向叶槐的方向,在赵无畏再三询问下,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我与外界通讯,是给主子传信。”
“主子?!你的主子是永国哪位将领?!说!”章训像是抓到把柄,厉声询问。
“笨蛋,是长公主,沈参将以前是长公主的暗卫!”
“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主子,将军,你要以大局为重,就算他跟殿下通讯,也排除不了他是奸细的嫌疑,他可是永国人!”章训指着沈遇安开口。
他才不管对方身后站着谁,只认证据。
话刚说完,就见两个小兵进来,跪在地上。
章训询问两人认不认识沈遇安。
“小的不认识沈参将……”
“你!”章训瞪眼。
“但,但,但小人认识沈参将的模样,跟永国靖楚人的特征十分相似,小人幼时随父亲行商,去过那边,那里地处偏远,虽然是永国人,但样貌不仔细看与我们南阳国人很像,只是那一双眼睛,带着浅浅的蓝绿色,那边所有人都是如此,小人,小人记得清楚,不敢欺瞒!”小兵言之凿凿,说完后低下头,趴伏在地上。
另一个就是看到沈遇安用飞鸽传书的小兵,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靖楚人,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胡乱编的。
沈遇安十有八九是两国混血,跟什么靖楚人没关系。
两国边界通婚生子的很多,有极大部分两国混血在开战的时候被抛弃,而沈遇安说过他曾经是被老乞丐在边境捡回来,那更有可能是被抛弃的混血儿。
叶槐盯着两人,嗤笑一声,“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兵,居然大着胆子随意诬陷军中将领,而在座的几位,难道真的听信他不知真假的话,就怀疑沈参将是永国的奸细,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要是我南阳的将领都是这样轻信他人不看证据的人,本宫还是修书一封让皇兄直接不用打了,跟永国求和算了。”
叶槐说话毫不留情面,在场除了赵无畏,其他人被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上来揍叶槐,却因为她的身份,不敢上前。
涨红了脸,憋着气,闷声闷气道:“殿下这话实在过分。”
“过分?!你们不讲证据,怀疑跟你们出生入死的战友,难道就不过分?”
“要是沈参将是永国奸细,他为何还要救赵将军,直接领赵将军首级去永国,不也是军功一件,要是奸细,明知道你们已经怀疑,他何必还要回来?不能一走了之?”
叶槐指着众人鼻子反问,直说的几人脸上羞臊不已。
“赵将军,各位将军。”沈遇安拱手上前,开口,“我不知道章将军从哪里听说,找的这两位小将是哪里来的,但是卑职真的与永国没有关系,卑职一直在宫中暗卫营长大,身份信息都有记录,要是奸细,待在宫中不比在前线有用的多,各位将军你们觉得呢?”
众人沉思片刻,觉得叶槐和沈遇安说的有道理。
尤其是一直未说话的军师,捋了两把胡子,发现是他们被首将遇难搞昏了头脑,脑子一热,就影响了判断。
这样明显的诬陷,根本不值得推敲。
章训将军是赵将军的徒弟,为人耿直豪爽,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
对方说沈参将是奸细,又被将军失踪,生死不明搞的没功夫仔细查,也就信了,没有多想。
现在想想,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怀疑沈参将,是章训引着他们怀疑到沈参将的身上。
不只军师反应过来,就连其他几位将军脑子清醒后,也反应过来。
赵将军板着脸质问章训,“章训,你”
“不是我,末将也是听别人说的,才,才,末将,末将也是为了南阳啊,将军。”
章训对上众人怀疑的视线,急了。
被同伴不信任的感觉,他终于也尝到了,结结巴巴解释,“不是我,说!沈遇安是不是永国人?!”
章训凶狠地拽起小兵,喝问。
小兵吓得全身发抖,惨白着脸,哆哆嗦嗦道:“将,将军饶命,小的,小的也不确定。”
“刚刚不是你说的沈遇安是永国人,怎么又不确定了?!”
“小的只说是相似,没说沈参将是永国人啊。”
“你明明就说了!”
“或,或许,或许是小的记错了!”
“记错了?!”
章训气坏了,举起手,朝着小兵打过去,“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账!”
“好了!章训。”赵无畏可不会让他当着长公主的面杀人。
先将两个小兵关进大牢审问。
刚要处置章训,就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章将军麾下的刘参军带着十几个人,还带着粮草,跑出城,说是奉命去查探前线。
哪知道一群人刚出城,就直奔永军大营而去,远远看去,不像是打探消息,倒像是投靠。
“坏了!”
章训一拍大腿,面色一变。
“刘夏这个兔崽子,他定是奸细,偷走了粮草,快,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