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不屑翻了翻眼睛:“五十两是买的你不错,但是让你刚刚陪客人的时候,你往水里跳,你把他给吓着了,老娘不得赔钱?还有,你身上这衣裳,这首饰,还有脂粉,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紫儿阴沉开口:“可以给你五百两银子,只不过我没带在身上,你去离王府要吧,我们战义候府侯夫人绝不会赖账!”
花娘吓得立刻面色苍白难看,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上了离王府的人。
她可不敢真去要账!
只怕小命都能给要没了!
她立刻抢过紫儿手里的五十两银票道:“这些钱就够了,我花多少钱买的,你就赔多少钱,两相抵消,再不相欠!”
说完,她就匆匆转身离开。
像是生怕紫儿后悔,再给她要回去!
玲儿此时已经找了一辆马车过来,两人将冯嬷嬷搀扶上去,她就嚎啕大哭。
紫儿柔声安抚:“别哭了,咱么夫人会给你做主的!”
待回到离王府,林怡琬就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她生气之余,命人直接将冯嬷嬷夫君和婆母都送去官府。
很快他们的罪名就定下,说是残杀幼女性命,发配边境流放。
冯嬷嬷病了一场,险些回奶。
好在经过林怡琬调理,她的身体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穆儿却不肯再吃她的奶水。
林怡琬十分疑惑,这才分开几天,儿子就喜新厌旧啦?
她将此事告知娘亲林素,她就凝眉沉吟:“琬琬,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习惯了奶娘的气味,就会对她十分依赖,哪怕疏离一时半会,但是熟悉之后,他依然会往她的怀里钻!”
林怡琬登时愣住,儿子自打冯嬷嬷回来之后,就再也不肯去她的怀里了。
而且还哭的十分厉害,就好像把他跟怎么着了似的!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冯嬷嬷!
思及此,她的眼底就染满凛冽杀意。
她将紫儿和玲儿叫过来,让她们将前往冯嬷嬷家里的事情全都复述一遍。
起初并没有觉得疑惑的地方,哪怕重新审问了冯嬷嬷男人也没有查出端倪。
就在林怡琬陷入沉思的时候,冯嬷嬷却已经满脸愧疚的找上门来道:“侯夫人,奴婢再打算试试喂养大公子,如果再不成,奴婢也没脸在府里继续住下去了!”
林怡琬不着痕迹的开口:“冯嬷嬷,喂他的事情先不急,你不是身体刚刚调养好吗?刚刚官府来了消息,你夫君临走前要见你一面,你可还愿意去见他?”
冯嬷嬷用力摇头:“不,他害死了奴婢的女儿,奴婢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林怡琬装作叹息:“我就想着你会这么说,不过他命人将你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给送过来了,我代替你接下了,你好好收着,也算是全了一场夫妻之情!”
她拿出一枚质地普通的玉佩递给冯嬷嬷,她看都没看就直接塞进了袖子里面。
林怡琬面上登时杀意翻涌,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冯嬷嬷,你可知道,你刚刚接下的那个玉佩,根本就不是你夫君送来的?”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冯嬷嬷面色骤变,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
林怡琬猛然逼近了她:“我说,你是冒充冯嬷嬷的,你根本就不是她!”
她的话音刚落,刚刚还满脸不安的冯嬷嬷就立刻改变了神情,迅速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林怡琬的咽喉狠狠刺下!
紫儿立刻冲了过来,双手用力拧住了她的胳膊,并将她的匕首给打落在地上。
冯嬷嬷声嘶力竭的怒吼:“侯夫人,你凭什么冤枉我?自打你儿子从你肚子里面生出来,就是喝我的奶水茁壮成长,你这般污蔑我,是要活活逼死我吗?”
她的声音极大,很快就把内院养着的几名奶嬷嬷全都给吵过来了。
几名奶嬷嬷面色皆是不好看,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怡琬,一边又去打量冯嬷嬷。
冯嬷嬷最是懂得拿捏人心,她哭着说道:“诸位,咱们虽然身份低贱,但是却一心一意的都是为了孩子啊,试问你们哪个不是舍弃了自己的亲孩子,来这边喂养小主子们,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欺负?”
不得不说,这句话彻底让其他的奶嬷嬷们开始帮腔:“侯夫人,你为什么要怀疑冯嬷嬷?她待大公子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生怕他饿着渴着,哪怕自己胳膊都累的酸疼了,还是不肯见他放下睡觉,就因为他会睡不安稳!”
林怡琬晦涩的眼眸扫向众人,她比谁都清楚,若是不给这些奶嬷嬷们一个合理的理由,她只怕会失去人心。
毕竟孩子们都已经熟悉她们,想要这时候换掉,就会很麻烦。
她对上冯嬷嬷略显得意的眼神,皱眉询问了一句:“你说我冤枉了你对不对?”
她重重点头:“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你就是冤枉了我,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林怡琬霍地冷笑一声:“行啊,你既然向我要交代,那我就跟你赌一回,只要是我的错,我随你处置!”
冯嬷嬷狐疑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林怡琬沉声说道:“我要试试你的奶水到底有没有毒,确定你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
冯嬷嬷整个人僵住,她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要怎么试?”
众人也十分迷糊,难不成侯夫人还想要用自己的亲儿子来试毒?这也忒冒险了吧?
林怡琬命人叫来林小软,因为这小丫头在学习药草,所以就养了好几只雪白大胖的小老鼠做实验。
未免被人诟病,林怡琬让府里的男丁全都退下。
只留下几名奶嬷嬷以及仆妇侍女做个见证!
她凝声叮嘱:“冯嬷嬷,你自己把奶水弄进瓷碗,只要这些小白鼠吃下无碍,就是我冤枉你了,到时候你想打想罚,我绝不含糊!”
冯嬷嬷眼底惊慌闪过,她死死咬住唇瓣,愣是没敢吭声。
林怡琬诧异看向她:“怎么了?刚刚不是你还口口声声的说我冤枉你,如今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你怎么反倒是退缩了?还是说,你本就心虚?”
她刻意拉长了语调,顿时让周遭原本帮腔冯嬷嬷的众人面色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