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头,村里饭菜难见荤腥。
只有过婚丧嫁娶这类大事时才有荤腥。
而连演三天,绝对属于大操大办。
说明主家不差钱。
办事的饭菜自然也少不了油水。
秦老汉背着手在前领路,众人乱哄哄的跟在后面。
黄子然给郑二伯,韩斌和我打了个眼色。
我们四人很有默契的走在队伍最后。
黄子然问道:“老郑,纸坊头村在啥位置?”
韩斌抢先答道:“从这里往西南走,在市区西边,渭河北边。”
市区西边,渭河北边?
正好是秦老汉说的,鱼国大墓的位置!
难道大墓在纸坊头村附近?!
韩斌苦着脸道:“我下乡的地方,就在纸坊头正对着的渭河南边。”
“没想到这次去的会是纸坊头村。”
“还要连着演三天。”
“万一附近村民去看热闹,指不定就会认出我。”
“再添油加醋传点闲话出去……”
打把势卖艺的自古属于下九流。
别说那时候被人瞧不起。
放到如今搞大棚演出,街头卖艺的,也依然被人瞧不起。
韩斌要是被人认出传了闲话,那肯定会家宅不宁。
“不行不行。”
“不能去纸坊头村……”
韩斌越说神色越慌。
那慌张劲儿,不像是害怕被人传闲话。
更像是打心底出现的极度恐惧。
黄子然和郑二伯都看出韩斌不对劲儿。
两人一左一右搂住韩斌脖子。
控制犯人似的控制住他。
郑二伯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柔声道:“小韩,咱哥俩刚才无话不说。”
“现在,你也不能藏着掖着。”
“这么慌张,到底怕的是什么?”
“我,没,没怕……”韩斌慌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脑门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是,就是听人说。”
“说纸坊头的村民挖坟撞了邪!”
“死了十好几个青壮!”
“你们听我句劝,那地方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啊!”
“去了不死也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