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夕阳,三人走下布里克林长索桥。
“宝,我真得回去了,台里一直在催我。”樊孝琳靠在栏杆边,“没办法,谁让我年轻力壮吃苦耐劳呢,这台没我早散了。”
温知夏撇撇嘴,“你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在这也没朋友,想出来散散步都找不到人。”
这次婚礼,樊孝琳是以温知夏娘家人身份出席的,温家的亲友不多,温知夏跟他们也不亲。
因此,她最亲的,只有这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闺蜜。
“现在你也不是一个人了哟。”樊孝琳神情柔软,摸了摸温知夏的肚子,“这不多了一个小王八蛋吗?”
温知夏黑脸,“你说谁是大王八?”
“说你家老傅,行吧?”樊孝琳嘿笑,也略显担心,“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小兔崽子还挺淘气的?你俩蜜月旅行别玩太疯。”
温知夏现在也捉摸不透这小兔崽子的脾气,本来想说它今天表现不错,但是怕夸了它又飘。
“我们就自驾走走。”温知夏又问陈卓,“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陈卓站在两人旁边当保镖,此时正在看街头艺人唱歌。
“时好时坏,”他说,“问题不大,就是爱胡思乱想,我也得早点回去陪她。”
“我们是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你别送我们了。”樊孝琳说,“蜜月愉快。”
分别之后,温知夏有些低落。
她没要傅若时来接,坐着公交车,一路看风景发呆。
进家的时候,傅若时正在客厅打电话。
他说英文的语速很快,但温知夏还是听见他说,“这两个项目可以放缓推进,我老婆怀孕了,我不能离开她太久,她会伤心的。”
温知夏本来心情就有点低落,听见傅若时这句话,忽然想哭。
又感动,又自责。
怕自己成为负累。
傅若时挂断电话,看见温知夏窝在沙发里。
他以为她玩累了,便坐过去,“吃晚饭了吗?饿不饿?”
不等他说完,温知夏忽然搂过他,接着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
“怎么了老婆?”听见温知夏轻微的啜泣声,傅若时吓坏了,“你,你不舒服吗?”
温知夏摇头。
“那,是小兔崽子又蹬你了?它不想活了?”
温知夏又摇头。
她不说话,只是哭,傅若时急坏了,“不会外面有人调戏你吧?他们种族歧视你了?我帮你报警。”
“没有啦”温知夏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孝琳明天回国了,我在这没朋友了。”
傅若时顿了顿,心揪成一团。
很多女孩子结婚都要哭的,温知夏这几天却一直都笑脸迎人。
她本就没什么亲人,现在最好的朋友也回去了。
欢笑过后的沉寂,最让人失落。
想到这,傅若时心疼地抱紧了她,“我也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在这里陪你,我会一直陪你。”